《佛说像法决疑经》白话翻译

《佛说像法决疑经》白话翻译

　　我是这样听说的。

　　一天，佛在跋提河边，沙罗双树间，说法度须跋陀罗后。各位大菩萨、声闻弟子、各位大梵王、天龙、鬼神、国王等，一切大众井然有序，无人离去。

　　当时，世尊对大众们说：“大般涅盘经，已经广加演说了。我刚才为普广菩萨说了十方诸佛国土，你们大众中若有疑问，可速来提问。无上法宝，不久就要磨灭了。当时，大众听佛这话后，悲泣哽噎，不能抑制。唯有已经证得了解脱的人，没有出现悲伤和留恋。”

　　当时，会众中有位菩萨名叫常施。常施承蒙佛的威神力，从座而起，合掌向佛说：“我想提问，但又恐怕令圣尊伤心。但愿如来不要怪罪我。” 佛告常施：“如来已经从世间八种境界中度脱出来，何须担心呢？” 常施菩萨对佛说：“世尊如来去世后，一切众生不能再目睹如来身形，也不能再听闻真法。在未来世像法时代，善法逐渐衰弱，邪恶辗转盛起。那时，应当教导众生们修行何种福德，最为殊胜呢？”

　　世尊告常施菩萨：“善哉，善哉。来世的众生甚是可怜啊！为什么这样说呢？因为那时的很多众生，虽然勤苦地修行，但却遇不到真理。虽然广大累积地修行福德，但获得的回报却甚是微小。善男子，未来世中的比丘、比丘尼、男居士、女居士、国王、大臣、长者、居士、婆罗门等人，轻贱佛法，淡薄三宝，没有真实。他们虽然行许多善事，但却是为了求名声、求好处、求得胜他人，所以并没有一念想要出离世间的心。善男子，未来世像法时代中，将有哪些无量的灾变恶事呢？

　　很多出家和在家弟子，不知道依循正法。他们举办布施供养会，邀请僧众，却派遣守门人，阻挡受持具足戒的僧人，不准他们进入会场。若有贫穷乞丐想要入会场，乞讨食物，也被设置障碍阻挡。这样举办布施会，只是白白浪费饮食，根本没有良善的分。还有众生只想着自己获得善报，却不知道去教化众生。看见他人行善，不能随喜，不论多少都不相助。这些人等，获得的福报微小下劣。

　　另外，有众生看见他方有陈旧的寺庙、塔、形像、佛经，已经破落毁坏了，却不肯去修治。反而说：‘这不是我崇敬的先人建造的，为何要去修治呢？我宁愿自己另外建造新的寺庙等物。’ 善男子，一切众生建造新寺庙等物，不如去修治过去遗留下来的寺庙等物，获得福报甚多。

　　另外，有众生看见他人只是为了求得名声，才去修行汇聚福业。他们倾其家财去行布施，但是看见贫穷孤独者，却呵责辱骂驱赶，丝毫不愿救济。这样的众生，名叫颠倒行善。他们疯狂地修福，名叫不正行福。这样的人，甚是可怜。他们花费的财产甚多，但获得的福报甚少。善男子，我曾经告诉过大众：若有人在无量无边的劫数中，用身体去供养十方诸佛、诸菩萨、声闻众，还不如有些人施舍给畜生一口饮食。后者获得的福报，要胜过前者百千万倍无量无边。善男子，我在各处宣讲的经中，教导’布施’。想要让出家人、在家人，修习慈悲心，去布施贫穷、孤老者、甚至饿狗。但我的弟子们，却不懂我的意思，专心施舍敬田，却不施舍悲田。

　　敬田，就是佛、法、僧三宝。悲田，就是贫穷、孤老、甚至是蚂蚁。这二种田比较起来，悲田最胜。善男子，若有人财物富饶，却独自一人去布施。他这样做，从出生直到衰老。还不如有些人，不分贫富贵贱、不分出家人在家人，都去劝他们，把出资不多的财物，聚集在一起，随宜地去布施给贫穷、孤老、恶疾重病、困厄之人。这样的布施，获得的福报甚大。假若能教人不独自一人布施，他念念之中，常生施舍的功德，无有穷尽。独自布施，获得的福报甚少。

　　善男子，未来世中我的弟子们，喜好衣服，特别贪恋美味。他们贪求好处，吝啬积聚财物不说，还吝啬。弟子们不修习慈心，专门愤恨行事。看见他人行善，争相讥讽、嫌弃，说：‘这人这辈子在邪恶中，用歪曲事实的话，去巴结人，寻求名声和好处。’ 弟子们看见他人布施贫穷者和乞讨者，又心生嗔恚，这般念道：’出家人，何需去布施呢？只要修习禅定智慧就可以了，何需纷乱妄作那些无益处的事呢？’这般念想的人，是魔鬼眷属。这位弟子命终后，堕入大地狱，历经苦难。从地狱出离后，堕在饿鬼中，受大苦恼。从饿鬼出离后，五百世中堕成狗身。从狗身出离后，五百世中，常生成贫贱人，常遭患饥饿、贫穷等诸苦，无有一念合心意的时候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？因为曾经见他人施舍时，心不随喜。

　　善男子，我忆念自己之所以成佛，都是因为在无数劫中，行布施波罗蜜，救济贫穷困厄者。十方诸佛也是从布施中，得以成佛。所以我在各处经文中说：六波罗蜜修行，起于布施。善男子，比如有人断了双脚，却想要远行，终是不可能。比丘也是这样，虽然在恒河沙劫数中，修行五波罗蜜。但若不行布施，终不能到涅盘彼岸。善男子，不行布施的人，受持戒律不朴实。因为受持戒律不朴实，所以没有悲心。没有慈悲的人，就不能忍。因为不能忍辱，所以没有精进。因为没有精进，所以没有禅定。因为没有禅定，所以没有智慧。因为没有智慧，所以常被无量的世间烦恼，方便地用功搅扰。善男子，这个布施法门，被三世诸佛共相敬重。所以在布施、关爱的语言、饶益的行为、与众生共事中，财产布施最为殊胜。

　　善男子。我或有时赞叹持戒，或有时赞叹忍辱，或有时赞叹禅定，或有时赞叹智慧，或有时赞叹苦行，或有时赞叹少欲，或有时赞叹声闻，或有时赞叹菩萨，这般用种种赞叹，随机不同演说。未来世中那些作恶比丘们，却不能明白我的意思，他们各执己见，共相接连地颠倒是非，破坏毁灭我法。行恶的比丘们，更是在座位上演说经法，却不能深达我意。他们随自己接触的经文，便断言法的意思，（妄下结论），实际上违背无上正法的真实之相。他们口中常常自叹：‘我所说的道理，与佛意相应，其他的那些法师，是在欺骗迷惑出家人和世间人。’说这样话的人，永远沉沦在苦海里。行恶的比丘们看见他人修习禅定，又说：’这人愚痴，犹如一个光秃的树桩。他不能从经论中觉悟，又如何去修行呢？’说这样话的人，将在累劫中遭遇殃祸凶事。行恶的比丘们，为了名利，共相接连地诋毁。

　　行恶的比丘们，或也有修福的，却不依照经论。他们各逐己见，把错误的观点，当成正确的。他们不能分别邪恶和正法，到处向出家人和世间人说：‘我能知道这些，我能看到那些。’要知道，这人是在速速毁灭我法。

　　行恶的比丘们，也有持受戒律的。他们对如来所说的一切戒律经典，不能懂得其中甚深的道理，却说：’如来的戒律经典中允许吃肉。’ 善男子，我若是解说吃肉这个道理的话，声闻、缘觉、以及下地菩萨们，会心生迷闷。凡夫、比丘听后，会生诽谤。如来的戒律经典中，允许吃肉的人，都是不可思议的。善男子，我从初成佛道直到今日，所有那些处处受人肉食供养的弟子，或有凡夫感觉好像真地看见弟子在吃肉；或有众生看见比丘们，在示现吃肉；或有众生知道比丘们，在吃肉之时，深入无量的对治法门。无量比丘断除了上等烦恼；无量比丘断除了中等烦恼；无量比丘断除了下等烦恼；无量比丘度脱众生，令其入佛道中。如来的教化，不可思议。我从成佛以来，我的弟子们未曾吞吃众生的肉。我在戒律经典中，允许吃肉的人，必定知道此肉不是从四大和合中而生，不从胎生中来、不从卵生中来、不从湿生中来、不从化生中来。这肉不与灵魂交会、不与生命交会，要知道世间都没有此肉。

　　善男子，未来世中的行恶比丘们，在各处讲说佛经和戒律。他们随自己接触的经文，便断言意思。他们不知道如来 ——这个名称所隐覆的秘密含义。善男子，佛出于世间，如果让弟子们吃众生肉的话，绝不可能。若是吃肉的话，如何名为大悲呢？

　　善男子，今日在座的无数大众，各自看见的不同，或看见如来入般涅盘；或看见如来存留世间一劫；或看见如来存留无量劫；或看见如来身高一丈六；或看见如来小身；或看见如来大身；或看见如来化报之身，坐在莲花藏世界海中，为千百亿尊释迦牟尼佛，演说心地法门；或看见如来的法身，和虚空相同，没有区别。佛身没有相状、没有阻碍，周遍法界；或看见这里的沙罗树林，都是土沙、草木、石壁；或看见这里，由金银七宝合成，清净庄严；或看见这里乃是三世诸佛修行之处；或看见这里，是不可思议诸佛境界的真实法体。

　　善男子，诸佛出于世间，或是游走出行、或是停留，一切所为全都远离世间之相。却又不离开世间，显示实相之法。如来所说，包含总览万法，所说的一字一句，或是唱的一个音符，都能令各类众生、随其根性，各得不同。众生根据各得不同，明白各异道理。如来独有的法，不可思议，不是声闻、缘觉们所能知道的。如来以自在之力，随所机缘，或是以隐藏形式、或是以彰显形式，教化众生。

　　像法时代中的行恶比丘们，不能明白我的真实意思。他们执着自己的见解，宣说十二部经文。随自己接触的经文，断定意思。应当知道此类人，是三世诸佛的怨家，速速毁灭我法。

　　善男子，诸佛说法，常依据二谛。演说世谛法时，不违背第一义谛。目的是在近处树立标杆，在远处竖立形像，显现出深奥的道理。（竖立眼前的奋斗目标，和示现美好的远景，逐渐显现深奥法理）行恶比丘们，不能明白这些道理。他们诽谤，不相信。随自己接触到的，断定意思。他们历经多劫，遭受祸殃。这些比丘们，或又自称，我是法师；或又自称，我是戒律师；或又自称，我是禅师。这三种修学人，能毁灭我法，而不是其他人。这三种人，互相不断地说着对方过错，互相不断地诋毁。这三种人进入地狱，就好像箭射出去一样快”

　　这时，常施菩萨对佛说道：“世尊，这样的比丘，会在什么时代出现世间？” “善男子，在我灭度后的一千年之后，那时恶法渐渐兴起。一千一百年后，行恶的比丘、比丘尼们遍满阎浮提世界，充满各处。他们不修习道德，多求财物，专行不合佛法之事。他们多储存八种不净之物（田园、种植、谷类纺织品、仆人、禽兽、钱财珍宝、被褥锅子、高档床具）。自身还不具备十德，就收养沙弥。出家未满十年（原文，十腊），就开始度沙弥。缘于这些，所以很多世间人轻贱三宝。

　　从那以后，很多出家人或在家人，争着遍地建造塔寺。塔庙佛像，到处都是。或在山林旷野、或在道路边、或在污秽恶臭的巷子里。这些塔庙遭毁坏，却无人治理。那时，出家人或在家人，虽然建造塔寺，供养三宝，但却对三宝不敬重。他们把僧众请来寺中，却不供养饮食、衣服、卧具、汤药。反而向僧人，借取、乞求、借贷。他们吞吃僧人的食物，不畏惧未来世中，将遭遇的三涂之苦。那时，很多世间人不论是富贵还是贫贱，一心想对僧人行不好的侵损恼乱之事，却不想着去拥护。这些人等，永远堕落在三途中。

　　善男子，未来世中很多世间官员，不相信罪福报应。他们以缴税为由，夺取僧众之物。或要求缴纳畜生税、谷米税，甚至是一毫之物都要求缴税。他们把三宝当奴婢一样驱使，或乘坐三宝的牛马。一切世间官员，都不得把三宝当奴婢畜生一样殴打，甚至不得接受三宝奴婢般地礼拜。若有人接受三宝奴婢般礼拜，都将遭受殃祸凶事。何况是那些驱赶殴打三宝的人，还有那些去世间官员那里告三宝状的人。对于禁止罗列搜刮缴税的名目，千万不要让比丘缴税。若有人想让出家人缴税的话，这人的罪报无量。

　　善男子。那时，一切出家人在家人，若想要行福业的话，应当去布施孤老、贫困、恶病人。然后，应该去修治那些遭破坏的塔庙、以及一切上尊形像。不要去管，这里是不是自己经常礼拜的地方。随自己的能力，去修治一切，这人功德不可思议。只要按能力去修治那些遗留陈旧的寺庙形像，不要再去建造新的了。

　　善男子，为何来世中的很多世间人会轻贱三宝呢？正是因为比丘、比丘尼不合佛法的缘故。他们身披法服，却轻视真理，攀缘世间人。他们或在集市店铺里做生意，养活自己；或涉及商业贸易领域，赚取利润；或作画师工匠的行业；或为男女占卜吉凶；或饮酒喝醉做胡乱事、歌舞作乐；或是下棋拼杀；或有比丘歪曲说法，以求顺从人意；或是读诵咒语，治病；或是修禅，却不能专心；或是以邪心修行禅定，去占睹吉凶；或是用针灸、各种汤药，去换取衣食。缘于以上种种，令世间人不敬重。但除了有菩萨，能利益众生的排外。”

　　当时，世尊再对常施菩萨说道：“善男子，未来世的出家人和在家人，有许多恶人造我的形像或菩萨像，去贩卖谋生。很多出家人和在家人，因为不知道其罪福果报，所以买来供养。出卖人和购买人，因此都造罪孽。他们五百世中，常被他人贩卖。善男子，未来世中一切众生制作的形像，都不能具足成就佛众多好相。他们或只造半身，或手足不完整，或耳、鼻、眼、口都不完整。这些形像看上去，粗有影像而已。他们或建造塔庙，不安放形像。或更有塔庙破坏，形象损坏，却不去修治。这些人等，获罪无量。

　　善男子。未来世中比丘们，在所在处，一起定规矩。为了防止四方僧众聚集一起，规定食量限额。或者只够一日的食量，或只够十日的食量，或五日、四日、三日，甚至到每一顿的食量。这些比丘们命终后，堕落在地狱中，辗转饿鬼中，辗转畜生中，受苦无穷。

　　还有比丘或是沙弥，把僧团的东西，看作自己的东西一样，随意取用。他们或在非用食之时食用，或给亲友。这些比丘、沙弥，甚至到千佛出世，也永远听不到法。他们常在三涂痛苦中，不起忏悔心。若有人与这类人一起居住、停留，进行诵戒忏悔（原文，布萨），所作法事都不成就，都将获罪。善男子，若有人犯了所有的四重五逆，还容易得救，容易忏悔。但是侵损僧团的一毫一粟，或在非用食时食用，或随意给他人，这人永远沉沦在苦海中，终无出离之时。他在现世，或许就会出现许多衰败、烦恼。若有人与这人同住、停留，日夜获罪。

　　善男子，未来世中有许多世间人，不认识罪福。甚至将祖父制作，或自己制作的佛像、经书、幡花，卖给他人，用来养活妻子、子女。这些东西，不应该买。那时，一切世间官员、有权势之人，捉住这人，应该重重追查责罚，驱赶他离开本国。

　　善男子，未来世中比丘、比丘尼、男居士、女居士、国王、大臣、皇后、后妃，即使毁犯禁戒，也不知道惭愧忏悔。缘于这个，所以令正法受污秽。善男子，未来世中行恶的比丘们，执着自己的住处。如同世间人，守护自己的房屋，不能按时三月一挪。他们看见有比丘随身带着衣钵前来，住满九十日后，离开前往他处。行恶比丘们便共相说：‘这位比丘，志向和心性都还未安定。他被许多事务烦扰，内心狂乱，所以数次地移动居处。’说这话的人，获罪无量。

　　善男子，未来世中许多邪恶兴起之时，一切出家人或在家人，应当修学大慈大悲，忍受由他人带来的烦恼，应当这般想：’一切众生从无始以来，都是我的父母。一切众生从无始以来，都是我的兄弟姐妹、妻子、儿女眷属。缘于这个道理，所以对一切众生，应起慈悲、怜愍心，然后随其能力救济众生。’若是此人看见苦厄中的众生，应当用种种方便方法，不惜自己的身体性命去拯救。

　　那时，或是国王、大臣，或是城邑村落长官，或是有势力的长者、婆罗门等，或是有力比丘，都应当劝说此人，不令他生退转心。扶助他，不让他势力衰减，不要让恶人为难他，也不要让恶人侵夺他的财物。这样的扶助大慈悲修行者的人，功德不可说尽。

　　那时，以悲心去布施贫穷、孤老、一切苦厄众生、甚至一只蚂蚁，福报最胜。善男子，我若广说布施孤穷、病苦者的功德，即使历经无数劫，也不能说尽。我涅盘的时候到了，只能为你们简略说说。”

　　当时，在场一切大众听佛说，未来世像法时代末期，将会发生的种种灾变，全身体毛都竖了起来，悲哀嚎啕啼泣，不能自抑。佛告大众：“好了，不要悲泣。世间的状态就是这样，良善必有邪恶，兴盛必有衰落。” 佛又对常施菩萨说：“暂且搁置这个议题。你观如来是何许相状？又观众生是何许相状？” 常施菩萨回答佛：“世尊，我观如来，既不是从先前的哪个时候来，也不到彼岸去，也不停留在两者中间；既非存在，又非不存在；既非出现，又非隐没；既非形像，又非非形像；既非有所作为，又非无所作为；既非长存，又非中断消失；既非有烦恼，又非无烦恼。如来和虚空的状态，是一样的。佛从最初成道直到涅槃，期间未曾见如来说过一句法。然而众生，按自己的见解，看到佛有出生和隐没，也曾经说法度人。如来的境界不可思议，不可以用自己的理解去认识，不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去认知。如来出离三世，却不离开三世。只有如来才能觉悟这个状态。这就是我观察到的如来相状。

　　世尊，我现在观众生身体的地水风火四大之相，如同虚空中的云，像酷热时的热气，像海似蜃楼（原文，乾闼婆城），好像虚幻又好像化现，好像各处虚空聚集一处，好像镜中的映像，像水中的倒映，像空谷中的回音声。连同众生的感受、思维、行为、认识也全都是这样。世尊，众生的心相不可思议，不是声闻、缘觉、下地菩萨所能知道的。世尊，众生的相状，不曾来过，也不会离去；非存在，非不存在；非里面，非外面；来无所来，去无所去；众生恒常在流转中，遭受着虚妄的苦痛。这都是因为众生从无始以来，深深地执着于‘自我’。因为执着自我，所以增长了对情爱的渴望，轮回流转在十二因缘状态中，长夜里受苦恼，没有穷尽。其实众生的相状，本来是空寂的。

　　缘于此，菩萨对众生起大悲心。世尊，一切众生或是善业、或是恶业，都是由一颗心运行而生，再也没有来源于其他。我观众生的相貌就是这般。

　　那时，佛告常施菩萨：“善哉，善哉，那么快就演说了这个法！你现在所说的，佛也认可。菩萨修行四摄、六波罗蜜，应当这般观看众生相。善男子，菩萨布施时，不要去管，对方是不是福田。若看见有贫苦众生，就全都施舍给他。行布施时，应当这样观察：既没看见有接受布施的人，也没看见有施舍的人。对于财物，也应这样观看。既没有布施出去的财物，也没有接受的财物。对福田、人、财物这三个对象，平等没有执着。为什么这样说呢？一切现象中，没有自我的存在。自己行施舍时，不期望获得现世回报。不期望未来获得人天快乐。自己只是为了众生，所以求愿大菩提。只是为了安乐无量众生，才行布施。为了赢得作恶的众生，令他们存留在良善中，所以行布施。

　　另外，要这样观察。菩提界的相状，众生界的相状，这二者都是空无寂静的。只是依靠文字，去救度众生，获得菩提。在真实法中，什么也得不到，什么也证悟不到。善男子，如同有人在夜里做梦，梦见种种的场景，或梦见自己被捆绑囚禁起来，受种种痛苦。在梦里大忧恼后，又梦见获得解脱。或又梦见自己成为大国王，威势自在，享受大快乐。这人在梦中这样想：’我昨天受这些苦恼，今天又自在享受大快乐。’这样想后，忽然从梦中醒来。先前感受到的苦事乐事，不知道在何处。这梦，既非存在，也非虚无。一切现象也是这样。这样观察，名为正观。

　　说法之时，有无量菩萨得授记佛位，又有无量菩萨当生候补成佛。无量菩萨各随自己修行，都获得殊胜精进。无量人天，得四圣道果（须陀洹、斯陀含、阿那含、阿罗汉）。无量声闻弟子，入菩萨果位。无量各类众生，发菩提心。善男子，若有四辈弟子在未来世，得以听闻这部经，能心生欢喜，获得的功德无量无边。

　　佛告阿难及大众们：“你们要好好地受持，千万不要忘失了！这本经名叫《像法决疑》，也名为《济孤独》，要这般地去受持。

　　当时，在场大众听闻佛的教导后，一心敬重接受，行礼离去。各自去严谨地置办，佛陀灭度所须的物品，场面哀动天地。

　　注释

　　八种境界：俗称八法，也就是世间人身处境界，心随之而有的感受。它们是—— 得到、失去、喜乐、痛苦、受人称赞、被人讥讽、得着荣誉、遭到损毁。

　　十德：一、善知法的意思；二、能广为宣说；三、在大众中无所畏惧；四、辩才不断；五、以善巧方便的方式演说；六、令听闻者，随法修行；七、威仪具足；八、勇猛精进；九、身心无倦；十、成就忍辱力。

　　沙弥：未满二十岁的出家男子，也俗称小和尚。若想成为沙弥，需受持十戒。

　　十腊：比丘受戒后，每年夏季三月安居一处，修习教义，完毕时成为一腊。受戒后，一年称为一腊。出家人以腊，计算出家后的年龄。未满十腊，就是出家后未满十年。

　　乾闼婆城：又名健达婆、犍达缚、健闼婆，犍陀罗。乾闼婆，据说是一群半神半人的天上乐师，是帝释天属下职司雅乐的天神。古印度，将幻现于空中的海市蜃楼，称为乾闼婆。佛经中也常用乾闼婆城来形容如幻如化的物象。

　　四摄：四种赢得众生的方式。布施、关爱的言语、饶益的行为、共同做事。

《像法决疑经》的翻译本意

　　这本经收录在大藏经中的疑似部。什么叫疑似？就是看上去像佛经，但是又不能确定。为什么古人把这本经文，名录在疑似部中呢？笔者是这样认为的，经文大部分内容，读者都能理解，只是有几处不好理解：

　　1、为何经文记载 —— 修补老旧的寺庙形像，不要盖新庙呢？

　　本人理解：一切寺庙佛像等圣物都需要维护。如果随着时间变迁，大家都去盖新寺庙，旧庙旧佛像听任废弃的话，那么世间就遍地充满破落寺庙和佛像。好比对待僧人一样，把年老僧人丢弃，改拥戴新出家的僧人。

　　2、为何经文记载 —— 把恶人制作的佛像，买来供养，会犯罪？《造像功德经》中不是说，制作佛像有大功德吗？《妙法莲花经》不是也记载，小孩子随意用沙土造塔，都会有大功德吗？

　　本人理解：以上这些功德，都是发自内心，无私行为的结果。而恶人制作佛像，目的是赚钱。因为发心不善，用沾染罪恶的双手，去玷污圣象。这样规定，也能让制作单位在招聘员工时，符合佛教基本条件。

　　3、为何经文记载 —— 自己或家人制作的佛教用品，拿出去卖，大家不应该买呢？如果无人制作，世间岂不是买不到佛教用品了吗？

　　本人理解：亲自制作，又亲自销售，所有行为就与利润挂钩。只要和利润挂钩的事，自然与世间生意没有区别，贪心、争吵、竞争难免。这样，民间会出现大量私人作坊，为了抢生意，降低成本，用劣质材料制作，导致做工粗糙低劣。同时，民间的无序恶性竞争，会使该行业丧失道德，大大玷污佛教用品。低劣产品充满市场，而正规单位被迫关门。现在市场上，大量的草香就是例证，毫无香味，纯粹是烟气。

　　还有，这也会导致犯罪的加剧，大量佛像的被盗，以及佛头的被砍，就是例证。

　　【附】《像法决疑经》原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