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三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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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引用《摄集经》的教证已经说明了，所谓的乘犹如虚空、无量殿，依靠乘可以使无量众生获得解脱。一般来讲，有能趋入之乘和所趋入之乘两种，也可以说是因乘和果乘。那么，为什么叫做妙车呢？

妙车具有四种特点：第一，超胜其他车辆；第二，只能为大人物所用，普通的平民众生无法使用；第三，乘坐此妙车，可以无有任何困难地趋往目的地；第四，具有璎珞、半璎珞、金银财宝等各种装饰品。当然，这里所说的妙车可能是指马车，马车当中也主要是从国王大臣乘坐的角度来讲。

中观、唯识二者双运之妙车与此相同，四种特点完全具足。第一，有些人执著中观极为殊胜，有些人执著唯识最为无上，而此宗将中观、唯识完全融合，已经超越其他宗派。第二，唯识、中观圆融无违的这一观点，只有具足甚深广大智慧者方能享用，其他人根本无法接受。麦彭仁波切在前文也讲到，即使在印度，真正能了解这一宗派的人也是非常稀少，更不用说藏地了。所以，这次学习《中观庄严论》以后，对唯识宗和中观宗互不相违的观点一定要通达，这一点相当重要。我在本论前言中也说了，不管哪一个民族的高僧大德，只要精通《中观庄严论》，对唯识和中观的分歧也会自然而然消失。第三，对胜义谛和世俗谛圆满无碍地修持或理解后，想要获得佛果无有丝毫困难，就像乘骑妙车很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地一样。第四，这一宗派具有名言量和胜义量等众多装饰，名言量有现量和比量，比量也有因比量、果比量、自性比量等很多种，现量当中有瑜伽现量、自证现量、根现量等；胜义量也有金刚屑因、破有无生因等共不共的许多因，具有众多理证的喜乐美妙装饰等。

所以，从四种特点互相对应可以了知，这部论典所说中观唯识无二无别的观点，与妙车没有任何差别。佛经中说依靠此乘骑获得涅槃的果位，也是从这个角度来讲的。

现在世间上好像大车不太贵，轿车很贵的，也许当年印度的大车是最昂贵、最好的，生活习惯有一点差别。佛教里面的大乘是非常美妙的，只有具智慧者才可以享用，如若甚深广大的智慧不具足，就无法拥有大乘妙车。

虽然依止《中观庄严论》这么好的论典，但仅从字面上理解是不行的，一定要依靠其中丰富的正理对治自相续的烦恼，并且实地修持。不然，口头上讲得再好，也无法与自相续融入一体。对本论所讲的理证真正去观察，其中确实有甚深的道理，如果将这么殊胜的法全部放在书本上非常可惜，一定要与相续结合，并对佛法的正理生起极大定解。《定解宝灯论》一再强调：对佛法生起定解非常重要。定解首先是通过各种推理和逻辑方法，将自相续的分别念彻底摧毁后，方能生起纯净正见，这一点相当重要。

本论《自释》讲得很清楚，任何圣教都不能离开正理，比如经中说：“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。”对此真正通过推理或者实际修持，能不能说服别人，在自然规律等事势理面前会不会相违？如果丝毫也不相违，得出的每个结论非常完整无缺，任何人都会信服。假设与事势理不符，去修持也没有任何感觉，只是一些空洞的言词，那么，即使随信者也不会依止的。

大家都知道，学佛的人有随信者和随法者两种。随信者属于比较钝根者，他听别人说“这个法很好，你看一看吧……”，紧跟着就去学习了，自相续中没有任何定解，只是随着别人的宣传生起信心。随法者不会人云亦云，一开始可能只是依靠其他人的介绍，最后通过自己的智慧会生起定解。这里说，一旦圣教已经离开了理证智慧，根本经不起观察的话，即使愚笨的随信者也不会获得满足，就像外道观察乌鸦牙齿的论典一样，觉得没什么意义。

比如对空性法门或者《中观庄严论》所讲的每一个道理，如果以现量、比量不能论证，那连随信者也无法说服，更不用说不信佛教的人或者对中观持有邪见的人了！虽然一开始随着自己的信心学习圣教，但在学习的过程中，圣教的内容与事势理完全相违，那么，依靠这部论典也就无法获得定解的满足。

但是，我们现在通过学习确实收获匪浅，为什么呢？因为我们对每天所学的道理根本无法反驳，运用到自己的生活中也已经真正获得了利益。比如所谓的无我，中观里面说得那么清楚，任何一个人举不出任何理由说“我”是存在的，想要反驳的理由无论如何也找不出来。所以，只不过是自己修行不好而已，实际上，中观论典中讲到的所有理证，都是符合真实智慧的。

就如同你面前虽然有美味佳肴等甘美食品不会享用，具有各种珍宝却不会装饰一样，对你来讲没有任何意义。同样，所谓的圣教若是对任何人也无有用处的话，即使语言上说得天花乱坠，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利益。所以，佛经论典的道理一定要让人们了解，否则，第一对自身无有意义，第二对社会和人类没有利益，已经失去了暂时和究竟的一切利益。

所以，大家对于所学习的法不仅要用在自相续当中，而且在实际行动中应当出一份力，对社会也好、对佛教也好，一定要把佛法的光明或者空性的理念运用起来，依靠佛法来帮助众生，这个相当重要。如果不会运用，只是说“《金刚经》很好，不能摸啊……”你自己从来没有观想过，别人也不让看、不让读，这样放在那里只能算是一种皈依境，但实际上，所谓的佛法是应该运用到实际生活当中去的。

下面对所谓的大乘修行人，将比喻和意义结合起来进行阐述。

就如同控制马车者不论转到何方，辔索都是非常关键的，而依靠定解趋入以事势理成立、不随他转的唯识中观之道，任何人也无法反驳它，真正以事势理可以成立。所以，不管胜义谛还是世俗谛，都是以事势理成立的，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深信不疑。如果事势理不成立，自己学过一段时间以后，不要说别人，连自己都说服不了，可是并非如此。如果是自己不会说则另当别论，只要真正明白了佛教的意义，其中的每一个道理都可以通过事势理成立。

所以，最关键要掌握什么呢？就是观察胜义量和名言量的两个绳索。我们前面也说了，有些修行人只有名言的绳索，对因明等以及现在世间的学问都很精通，尤其现在搞学术的一些人，对名言经常开动自己的脑筋，天天研究、探索，可是一提到空性就一窍不通了。还有些人对名言根本不在乎，天天观空性、观空性。实际上，真正要驾驭大乘妙车的话，对名言量和胜义量这两个绳索一定要紧紧拉住，这一点极为重要。

由于此等人既有观察名言谛的智慧也有观察胜义谛的智慧，并以此二量的定解趋入深广意义，所以是真正名副其实的“大乘行者”。因为他们不单单是以信心接受深广大乘，而是通过理证观察的力量，已经生起了观察名言和胜义的智慧。

如果以信心听别人说：以无著菩萨唯识宗的观点抉择名言量很好。自己就随着说：对对对，很好很好。然后听说：中观龙猛菩萨抉择空性胜义谛的观点很好。又说：对对对，龙猛菩萨特别好。以这种信心来接受的话，暂时来讲也可以，但是遇到违缘的时候信心很容易退，因为法义没有深入到你的内心。所以，在求学的过程中，通过自己的智慧观察，最后对胜义空性和名言万法唯心的道理，生起坚定不移的定解，这样一来，任何人的语言也无法左右你的思想，不会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人云亦云，自己的见解非常坚定。

以前藏地和汉地的许多高僧大德，在遇到最大困难的时候，从他的骨髓里面有一种见解，其他人根本无法转移，这就是依靠智慧得到的，并不是依靠信心。

当然，信心很重要，没有信心就不会趋入佛教，但是所谓的信心，一定是带有智慧的一种信心。人们也经常说迷信和正信，大家不要以迷信的眼光来学习，尤其受过系统佛教教育的人不容易迷信。但有时候，学习过因明、中观等许多论典以后，到了一定时候，自己已经成了一种法油子，觉得这也不对、那也不对，全部用自己的分别念来观察，将真正有价值、有功德利益的法，已经凭借自己的分别念排挤出去了，也有这种危险性。所以，没有信心肯定不行，但信心必须以智慧来摄持。

任何一个人，只要具有前面所讲的中观、唯识的见解，就可以将此人加上主人词而称为“大乘者”。在藏文文法中，“者”、“们”全部是一种主人词，以此表示一个人物或者动作的起源者；还有一些否定词，也即在前面加“不”、“非”等否定词，都是藏文的一种文法。

也就是说，上述所讲到的中观、唯识的见解，任何人的相续中已经具足的话，就可以对这个人加上一个主人词，从此以后称得上是大乘修行人、大乘者。如果相续中既没有万法唯心造的名言见解，也没有万法皆空的胜义见解，而且不具足菩提心的基础，就不能称为大乘者。

所以，你自己是不是大乘者呢？大家应该观察。我们当中有些人，如果说他不是大乘修行人，可能马上脸就红了，非常不高兴。我想我们观察自己相续的时候，唯识的见解、中观的见解，尤其是大乘菩提心在相续中有没有？你们考虑过没有？如果一点也不具足，别人说你不是大乘修行人，也没什么不高兴的。

有些人如果固执己见，明明知道自己的见解或者宗派非常不合理，却始终不愿意放弃，竭力维护自己的邪见，这是相当不好的。包括一些佛教徒，他自己的见解并不是真正佛教的见解，却在别人面前一直说“我的宗教如何如何好”；还有些人，对其他宗派一直毁谤、排斥，这两种佛教徒都是对佛教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。

所以作为佛教徒，首先是坚持自己的合理观点很重要，其次对他人合理的观点不要排斥。如果对方所持的见解不正确，在这种情况下，我们有责任遮破这种观点，比如有人说因果不合理、前世后世不存在的话，这时候一定要站起来与他辩论；说胜义中一切法不是空性的话，也要站起来与他辩驳。不然，现在世间上也有这样的，自己的观点本来不是非常好，却拼命维护；对其他特别合理的宗派，比如藏传佛教自古以来那么纯洁的佛教，个别人却极力反驳。甚至有些人，对自己所学的到底是真正的佛教还是非佛教都说不清楚，却一直斜眼看待纯净的藏传佛教，这是相当不合理的，不应该这样。

因此，作为真正以无垢事势理趣入正教的智者来讲，已经对因明、中观等完全精通，并于自相续真正生起了菩提心和大慈大悲的正见，可以本着为佛教负责任的角度对他人作各种辩论。当然，如法的辩论和如法的遮破很重要。在遮破的过程中，自己的心术不正，以非理的方式进行遮破是不合理的。平时大家在辅导和探讨的过程中，不要像吵架一样，明明知道自己的观点不正确，却始终不愿意承认，这种做法相当不好，应该为佛教着想而如理如法地辩论。

所谓的如理如法是什么意思呢？不如法的方式，比如有些人辩论的时候，自己一点理证都没有，通过权力或者声音压制别人，一直大声地吼……辩论的时候并不是吼得最厉害的人就会获得胜利，一定要如理如法地辩论，这才是佛陀开许的。

下面讲到《入中论》的一个教证。如云：“论中观察非好诤，为解脱故显真理，若有解释真实义，他宗破坏亦无咎。”月称论师在《入中论》中提出了很多破自生、他生、共生等胜义理论，所有这些辩论和观察，并不是我月称喜欢与大家争论才说的，而是为了众生和自己获得解脱才开显的真理，在诠释一切万法远离一切戏论真实义的过程中，若破坏了别人的宗派和观点也无有任何过失。麦彭仁波切在与格鲁派辩论的过程中，经常引用这个教证，也就是说，为了宣说真理而驳斥了你们的观点，我们不会有过失。

真正以公正如法的心态进行辩论、推翻不合理观点，这实际上是在维护佛教和受持佛教，这是作为佛教徒应有的责任。佛陀在经中也说过：所谓的维护佛教，就是要如理如法地遮破非法观点。而如理如法的方式，并不是以国王的权力或者通过其他狡诈的方式遮破对方观点，一定要通过正当的途径遮破。所以，大家平时辩论的过程中必须“公正”、“如理”，这两点很重要。如果不公正的话，即使天天说也得不出好的结论；即使很公正，但对佛法的真理未能真正通达，也不能以如理如法的方式辩论。

人的性格有很多种，有些人的理解方法本来是不对的，却自认为非常正确，这种误解一直转不过来。也有少数人可能认为：为什么别人都不承认我的观点，我说的与普贤如来的密意没什么差别，为什么不承认我？是不是他们生嫉妒心？可能也有这么一部分人。但一般来说，大多数人在自己错的时候会知道的。所以在学习知识的时候，不要像完成任务一样，每天都有特别好的新知识，尤其麦彭仁波切的每句话当中都有非常殊胜的教义，希望大家能够记住。

己二（广说）分二：一、与众不同之功德；二、依之而生其他白法之功德。

庚一、与众不同之功德：

遍入自在等，未享无量因，

世间首位者，亦未尽品尝。

此真纯甘露，除悲清净者，

如来善逝外，非成他受用。

上述所讲中观唯识的甚深道理，即使世间上最聪明的遍入天、自在天等也从未享用过。对于具有无量功德的此法，即使居于世间首位、具有出世间功德的声闻缘觉，也不能完全品尝。唯识中观究竟深奥的意义相当于纯净甘露一般，除了具有大悲智慧的善逝佛陀以外，其他任何众生都无法享用。

《现观庄严论》说：“大师于此说，一切相智道，非余所能领。”意思是说，具足大慈大悲的释迦牟尼佛所宣说的基智、道智、遍智以及四加行和法身这八种事，除佛陀以外，并不是其他声闻缘觉和外道的境界。当然，菩萨对其中的部分道理已经通达，而大乘的凡夫修行人只是一种抉择性的理解。

所以说，此二理并不是他众的共同行境，即使世间最聪明的、最有权威的众生也未精通。比如智慧上非常了不起的爱因斯坦、牛顿等很多科学家和文学家，对于中观唯识结合起来的现空双运的意义，也从来没有领受过。鲁迅先生在晚年的时候，对佛教虽然稍微有所涉及，也只是慈悲人道主义、共创世界美好的未来等等，仅仅在理念上稍微有一点了解而已。哪怕世间上非常权威、非常了不起获得诺贝尔奖的这些人，也根本没有领悟到这一点，非常可惜！

甚至是居于一切世间首位、具有出世间道的诸圣者声闻、缘觉，也只能领悟到缘起空性这一部分，对非常圆满的万法唯心造的名言以及远离一切戏论的胜义空性，仍然未能完全品尝。

对此一尘不染如纯净甘露般的实相二谛，除了释迦牟尼佛为主的十方三世诸佛以外，诸位菩萨也只是不同程度的了悟，其他任何众生均无法受用。所以说，释迦牟尼佛是最伟大的，与世间的任何智者和学者都不相同，已经完全开悟，依靠这种境界得出来的甘露妙法可以熄灭一切世间的痛苦。

如果有人想：已经舍弃世间贪欲的梵天，以及被称为财神子的遍入天，还有大自在天等，他们也宣说过胜义谛和世俗谛二者，应该与静命论师此处所讲的二谛无有不同吧？

对此回答：完全不同！他们所说的只是相似空性。本论前文专门讲过外道对二谛的一些承许，无垢光尊者在《如意宝藏论》、《胜乘宝藏论》当中，对外道观点也讲得特别广。他们表面看来对空性似乎有所了解，世俗中也有慈善等行为，但是千万不要以此原因加入外道。你学习中观一段时间以后，认为：外道也有空性法门，他们的教法还是很殊胜的。然后说：“我现在已经是某某慈善机构的某某秘书长，你应该随喜……。”如果这样的话，真的感到非常可惜！

现在除佛教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宗教，他们表面上与佛教很相似，有些好像已经超胜了佛教。我以前在《旅途脚印》里写过有些修女的故事，她们已经将自己的所有事情放下，全身心投入到慈善行为当中，这种救世精神很值得随喜。但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加入他们的团体，不然真的是特别可惜！

佛教当中的有些法师讲到外道功德的时候，有一部分人批评他说：既然如此，你自己也可以进入外道里面去……。所以，不能说他们与佛教一模一样，但也不能排斥，这中间的分寸应该怎么掌握呢？对这个问题以前就讲过，在见解上千万不能随学他们的观点，但在行为上可以跟他们学一学，这样没有什么大的矛盾。

下面介绍他们的说法：梵天所说的唯识之理也有胜义谛和世俗谛，《密甘露滴论》中说：“唯识恒常而清净，如此正觉恒解脱，尽知所谓无取舍，梵天无忧长存住。”一切万法都是自明自知的心所造作，此正等觉佛果即是梵天果位，从本体来讲是恒时的一种解脱。对此应当圆满了知，万法于真实义中无取无舍，此梵天无有任何轮回的痛苦、恒常自在而安住。

从这个角度来讲，有些法语确实与佛教相同，所以，以前上师如意宝在一个教言中说：自相续如果不具足定解、对远离戏论未加辨别，从表面上很难区分外道和佛教的观点。

他们认为：唯识之自性的我、无忧无虑的梵天，或者解脱恒常的果位，就是人们所追求的目标，也就是胜义谛。所修的道是什么呢？这一唯识之自性，恒常自然清净、远离无明睡眠的正觉以及解脱贪等束缚，即是胜义；无明与贪等则是倏然性的世俗。了知除此之外的取舍一概无有以后，再进一步修行。

同属一类观点的淡黄派论典中说：“诸德殊胜性，非为眼见境，凡是目睹法，如幻极虚无。”这种说法，表面上与中观派基本相同。我们也说：殊胜的胜义谛并不是眼耳鼻舌身能见到的境界，凡是五根所见之法全部如幻如梦。所以，麦彭仁波切常说：一定要从教理上区分佛教与外道，单单以文字不能区分。

有些人说：密宗有火供，婆罗门教也有火供。那密宗是不是婆罗门教分支演化出来的？我以前说过：佛教行持十善，外道也有行持十善，那汉传佛教是不是也变成其他宗教了。不管胜义谛、世俗谛还是慈悲心等等，在文字上有很多相同的地方，只有真正理解佛教所说的二谛以及慈悲心的真正含义，才知道佛教确实具有不共的特点。

这一宗派的意思是，尘、暗、力平衡且并非眼等所见之境界的自性或主物，就叫做胜义；能亲眼见到的色法等一切现象，均是如幻虚妄的世俗。他们承许：唯有识我之士夫才是究竟的果位。

下面是密行派的观点。这一派的教徒，将内外万事万物视为独一无二常有之识的自性。表面看与唯识没有差别，认为万事万物与识无二无别。此宗典籍中说：“如瓶等坏时，瓶内虚空等，回归大虚空，命亦我中摄。尽说色与果，此彼虽不同，虚空无异体，如是命亦空。”瓶子毁坏之后，瓶里的虚空全部融入于大虚空当中，所谓的命也是包括在神我当中。凡是一切色法和果法虽然并不相同，但瓶子里面的虚空与大虚空的本体无二无别，所以，众生的生命也只是暂时不同，在大的神我中应该是一体的。

此宗声称：所谓的色就是外界的色法等，果是内在的身体，如是里里外外形形色色的显现不可能不摄于虚空的自性中，而虚空的本性无有异体。同样，万法于命或大我的本性中一味一体。所显现的清净不清净之法并不存在，全部是迷乱的，如同将绳子执为蛇或者梦境一般。他们在前面说“命亦我中摄”，现在又说万事万物摄在命或者我当中，还是存在一些矛盾的……

又云：“我分别实有，何时无分别，尔时意无有，无所取无执。”所谓的我应该是实有之法，何时无有分别，则能取无有的缘故，也就无有所取无有执著。所说的观点与唯识宗的观点基本上差不多，字面上看都是承认明知之识，各种各样的现象以及分别所取全部都不存在，融入实有识的本体当中。

复言：“了知吠陀边，视如梦如幻，如乾达婆城，如是见世间，无生亦无灭，无缚无修行，欲解解脱无，此乃胜义性。远离贪畏嗔，究竟吠陀者，见此息戏论，无二无分别。”如果已经了知吠陀的本性或者胜义的本性，即见一切万法如梦如幻如阳焰；胜义中则是不生不灭、不来不去，想要解脱者和解脱全部无有，在这种境界中远离一切贪心、嗔心、畏惧，见到这一道理而真正通达究竟吠陀之人，所有戏论全部熄灭，无二无分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