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狱篇
联合报记者邱杰
两书记官面貌酷似
致勾魂使者捉错人
︱桃园地方法院盛传趣事
联合报六十八年五月二日,刊载该报记者邱杰专访如下:
台湾桃园地方法院书记官查一峰,不幸在六十八年四月下旬病逝,连日来盛传他在病逝以前,曾有另一刘书记官,因面貌、体型与死者酷似,而险遭『勾魂使者』误捉。
此事传得十分『绘声绘影』。但刘书记官於昏迷之后送医,医师说他『心律失调』。不少人津津乐道,该报记者特地走访了与这桩传闻有关的每一位当事人。
林金本检察官,是第一位被访问到的。
记者问:「据说,法院有一位刘国濬书记官,曾经在上月间无缘无故的『死去活来』你当时正好在现场,并且将他送医?」
检察官:「这说来是三月间的事了。那天中午,我经过法院中央楼梯下,发现刘书记官跌坐在地,不省人事,我认为情况有异,立即请法警陈信贵开车来,我和陈信贵二人,将他抱到车上,载到杨敏盛的外科医院急救。」
我发现刘书记官病发的时候,约当天中午十一点半。送到医院已十二时了。当时,他的呼吸困难、毫无知觉,连指甲都黑掉了,由杨医师为他急救打强心剂、罩氧气罩、照心电图,一直到下午三点鐘他才甦醒过来。
记者:「醒来的时候,他曾说了些什麼吗?」
检察官:「我记得他的第一句话是说颈子很痛,后来又说肚子饿。」
记者:「当时有没有提到什麼其他的呢?比如有关连日来的传闻?」
检察官:「他当时倒没有说什麼。那些话大概都是后来才说的吧。」
记者又访问了法警陈信贵,陈所说的,与林检察官所说经过大致一样,他对林检察官发现部属急难,立即送医,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还没吃午餐的精神,尤表推崇。
记者后来访问到了事主刘国濬书记官。
问:「刘书记官,你能谈一谈你这次『生病』的经过吗?」
答:「我身体很好,十年前一场肝病,荣总、三总都说我会死,可是我却没死,那以后,一直没再病过。
上个月廿日上午十一点左右,我在办公室办公,突然咳嗽不已,坐在我旁边的同事们问我,我说没事。说完,便不自觉地走出去,朝餐厅的方向走,好像是要去吃饭吧,但走到楼梯底下的中廊,便昏迷了。」
问:你感觉到什麼吗?
答:我只记得,有两个身材比我高大的人,用绳子勒住我的颈子,走进一间房子裡去。我记得房子也很高、很大。有一位身材瘦瘦高高的(可能是站的位置比我
高),穿著一件黑袍的人一看到我,就责问带我来的那两个人:你们把他带来干什麼?
那两个人回答说:不是你要我们带来的吗?
穿黑袍的人说:搞错了,快放回去!
那两人立刻把我颈上绳子鬆了。我记得我曾责问他们说,我没犯罪,你们胡乱抓人,是妨害自由的行为呀!但那两人不理我,把我从门裡一推,推出门外,再把门一关,关门的声音很响,轰隆一声,我张大了眼睛,发现我居然在医院裡了,而且已足足昏迷了三个多小时啦!
问:你能叙述那些『人』的相貌吗?
答:我记不清他们长得什麼样子,我只记得的是,那扇门好像是两面开的,很大很大的门。
问:醒来以后有什麼感觉呢?
答:我感到颈子痛死了,一直到这几天还在痛。我记得是被勒痛的,其他的一切都很好,尤其是心情,感到很轻鬆、很舒泰,胃口也好得很。
问:你究竟患的是什麼病呢?
答:我原有一点高血压,但当天血压不高,大夫说是我心律失调,后来我再到台北仁爱医院,做了一次总检查,但从头到脚,一点儿毛病也没有。记者那天曾想访问杨敏盛医师,因他下午忙於一项大手术而没能如愿。
叶昭渠博士谈鬼怪
联合报记者唐经澜
鬼神之说,自古已有。但人世间到底有没有鬼?我和刑事警察局的名法医,杨日松博士认识十多年了,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这个问题,他都严肃地摇摇头,然后补上一句:『灵魂可能是有的。』杨法医这样说,自然有根据。
二、三十年来,他相验过一万多具尸体,解剖过其中六千多具,加上检验内臟的数量,总共和两万多个死人打过交道,曾经有几次怪异的遭遇。
一、活见鬼
台北县三芝和野柳之间,有个叫老梅的地方,二十餘年前一名妇人因为家人得了急病,不慎失足溺毙。杨日松追随当时台湾省刑警总队的法医,也就是现在中央警官学校教授,叶昭渠博士前往相验。同行的还有检察官和书记官。
验了尸,他们到淡水吃过晚饭,喝了点酒,便在细雨霏霏的夜晚搭车回台北。途中杨日松驀然发现,车厢裡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年轻的女人。他以为是谁从淡水带上车的,不好意思声张,只用手肘碰碰书记官,书记官会意地微微一笑。
车过士林的平交道,检查哨栅栏竟然放下来挡住去路。眾人正感诧异,一名警员上前问明他们身分,即向检察官报告,因为台北大桥下的淡水河边,捞起一具女尸。请检察官去验尸。
这样一折腾,车上的年轻女人,已趁别人不注意时悄悄离去。
车到河边停尸处,刑警伸手揭开草蓆,点亮手电筒,他们几个人倒吸一口冷气,内心惊骇万分。原来死者就是刚才出现在他们车厢的女子,先前几个人都看到了。
警方初步调查,死者有个不务正业的丈夫,把她当摇钱树,而她无法忍受,两人为此生齟齬。据她的丈夫告诉刑警,晚上他们乘车经过台北大桥时,车行受阻,停了一下,她匆忙跳下车投水自尽,抢救不及。
可是死者,何以会在杨日松他们的车上现形呢?
经检察官交代刑警细心查证,后来果然查出,死者是被她丈夫推下河淹死的。
二、鬼电话
杨法医告诉我另外一个故事。
早年有一位法医,一天夜半时分,家中电话铃声大作。他太太从被窝裡爬起来接电话,又把话筒交给他,迷迷糊糊听到对方向他报告三峡发生一起命案,请他次日去相验。第二天确实有个案子。等他去验过尸回来,夫妻俩一谈,脊椎骨陡起一阵寒意。
因为他家根本没有装电话。这个故事有名有姓、有地址。因为民间习俗,这种事不吉利,此后那位法医绝口不提,杨法医命我『姑隐其名』。
三、母子连心
记得台北县江子翠分尸案,案发之初,死者身分不明,案子无从查起,有些办案人员觉得洩气,唯独杨日松依旧乐观。
『即使兇手分尸的手法再残酷,面貌再难辨认,死者的妈妈来认,往往会认得出来。以前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。』
他的解释是『母子连心』。
前不久,南港发现一隻男人的大腿,有人研判可能是医院切除的病腿。后来杨法医到殯仪馆相验,那隻冷冻的大腿解冻时,竟抽动了几下。他心中一懍,细细检查,找到两处刀砍的痕跡,显然是一起谋杀案。
很快的,真相大白。死者是惨遭分尸的黄春雄。『这些事情都和灵魂有关吗?』
我问。
他说:「我们说是『心灵感应』比较好。」
四、托梦
常常有人提到『托梦』,真真假假颇费疑猜。
最近几年叶昭渠博士,亲口告诉我几个,他的亲身经歷。
四十四年前,他在高雄由小儿科改行当法医,相验的第一起命案,是一对母子在田野中一间小茅屋,因为失火而葬身火窟。
当天夜裡他梦见,那个妇人向他哭诉,说她和她罹患流行性脑膜炎的儿子,其实是被人谋害的。次日一早,他到实验室化验,证明那个男孩虽然是被火烧死,她却不是。
警方根据叶法医的相验报告深入追查,终於破了案。兇手是她的丈夫,由於他有外遇,夫妻失和。那天他们在茅屋争吵起来,他在盛怒之下,抓起瓶子把她砸昏,以为她死了,索性狠心纵火焚屋。
另一次他午睡时,梦到一个女人请他雪冤,两个小时后他到淡水河边验尸,死者就是托梦给他的女子。他验出她是『死后落水』,刑警随后查出,她被人失手击毙后,拋入河中。
还有一次,叶昭渠梦见一个男子向他点点头,一晃而逝。事过三天,他到屏东县的深山验尸,死者赫然是这个人。
最后警方查明他在北部当教师,因为患有精神病,自杀而死。
五、法医室祭游魂
刑事警察局的法医室,在该局东北角,是一幢三层楼的建筑物。一进门,左首的木桌上,摆了一排玻璃瓶罐,其中有一个罐子裡装的,是新店屈尺分尸案的死者头颅。常去的人不难察觉,死者下巴的鬍鬚又长长了一点。
杨法医告诉我一件趣事:『刑警局夜间有人留守。过去有位高级警官,晚上在局裡四週巡逻时,发觉法医室灯火通明,以为有人加班,走近一查,门却又上了锁。胆小的略一思惟,拔腿就走。』
那麼,法医室的电灯是谁开的?天晓得。
刑警局法医室工友陈克土,大陆沦陷前是骑兵队中尉队长,骑马开枪,百步穿杨。这二、三十年,他随杨日松博士跑遍台湾各地的穷乡僻壤,是杨法医的得力助手。
每年中元节下午,陈克土一定在法医室,设香案奠祭,歷年来到过刑警局法医室,却又『无家可归』的游魂。届时该局许多老刑警,都会自动前往膜拜行礼。
净空法师著
我初学佛时,朱镜宙老居士对我有很大的帮助。他老人家告诉我他学佛的因缘,使我对因果报应、六道轮迴的信心增加很多。他是学科学的、学财经的,曾任浙江省财政厅长。抗战期间在重庆,那时候还没有学佛,晚上跟朋友打麻将,到深夜才散埸,没有车,走路回家。路灯很远才一个,半明半暗。深夜路上没人,他在路上遇见一位妇女走在他前面,走了半小时,他不在意。忽然想起,夜这麼深,怎麼会有一个妇女在前面走?一想,寒毛直竖;再仔细一看,这个女人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。他吓呆了!惊吓之后,这个人没有了。这才知道佛家讲的鬼是真的,不是假的,他学佛的因缘从这裡开始。学佛以后,他说,大概是观世音菩萨示现度他的;不教他亲眼看到,你怎麼劝,他都不相信。
而后,他回想到年轻时遇到许许多多希奇古怪的事情,后来知道那都是事实,证明六道轮迴是千真万确的。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:宣统三年,辛亥革命前半年,他十七岁时,他们的乡村浙江温州,有一个举人,家境小康,是独生子,非常孝顺。他没有做官,在家奉事父母。有一天他睡午觉时,有一个人来敲门,实际上他是在作梦,梦中他起来开门,看见一位官差,送一封信给他。他一看,是自己的名字。送信的官差说:「我们的将军请你去谈一谈。」他一听,这话不对,自己跟官府没有往来,特别是军官,更是一个也不认识。他问官差:「你是不是搞错了?也许是同名同姓的。」官差不分青红皂白,把他推上马。上了马之后,他感觉那匹马不是在地面上走,好像在空中飞一样。飞了一段时间,到了;他看到许多人在交头接耳,好像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在那裡召开的样子。於是,他向别人请教:「大将军是什麼人?」别人告诉他:「是岳飞。」他一听,糟了,岳飞是宋朝人,那我不是死了吗?要我去见他,不行!我家裡上有父母,妻子还年轻,小孩还小。不行,我不能死!过了一会儿,岳飞升帐,他就走到面前哀告。岳飞安抚他:「我找你来,是请你帮忙,我们準备北伐,攻打金人,请你做幕僚文书
。」他说:「我家裡有父母妻儿,没有办法跟你去。」岳元帅说:「我们时间还有三个月,我现在可以送你回家,你去安排后事,到我出发时,再派人接你来。
」他想一想,能够当岳飞的部下,也挺光荣的,也很难得,也就答应了。於是岳飞派人送他回家,他的梦也醒了。醒了之后,告诉父母这一桩事,他的父母说:
「这是作梦,不是真的。」他觉得这个梦不假,因为梦中的境界太清楚了,不像作梦。接他的日期他记得很清楚。於是,他交代后事。到约定的那一天,召来家亲眷属告别。朱老居士是他邻村的人,听到这希奇古怪之事,也去看热闹,要看他好好一个人怎麼死法。酒宴吃完饭后,他跟大家说,时间快到了,跟大家告辞
,回到房间躺在床上。没多久,他说:「接我的人就在门口。」他的父亲发脾气,说:「我就这麼一个独生子,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走。」小鬼在门口等著不敢进来。他跟他父亲说明:「人不管活到多少岁,总会死。死了之后能跟精忠报国的民族英雄在一起,这也不是坏事。算了,你让我走吧!」他的父亲哼了一声:「
好吧!」他就断气了,真的走了。后来,朱老居士想一想,辛亥革命成功,满清被推翻,半年之前,阴间鬼道岳飞已经出兵打仗了。阴阳确实有感应。岳飞至今未离鬼道(当鬼王),原因是仇恨未忘,念念要报仇,这一念未消除,所以他还在鬼道。学佛之后,才知道因果的可怕。这是说明经上讲的地狱的真相,绝对是事实。
(取材自《地藏经的啟示》)
民国四年(岁次乙卯七十六岁)举行春戒,期满后,邓川县有一位姓丁的绅士,是清朝的孝廉,只生一女,年十八,尚未出阁。一日,忽然不省人事,全家仓惶,不知怎样才好;醒来后即变作男子声,指父大骂:「你丁某,恃势诬我是土匪,以致丧失了我的生命。我是大理西川人,名字叫作董占彪。你还记得吗?今在阎王前告准,要报八年之仇。」说毕,持刀逐父,丁大骇,避匿他处,不敢归家。
鬼每日必来,鬼来时女就变形态,闹得全家不安。时鸡足山派素琴、素值二僧往邓川办事,过丁家,看见鬼附女身,凶恶可怕,就对鬼说:「劝你不要这样,令地方不安。」
鬼说:「你们出家人不要多事。」
僧说:「本来不与我们相干,但我们的师父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,愈结愈深,何时得了?」
鬼稍稍想了一想,问:「你们的师父是谁?」
僧答:「祝圣寺虚云老和尚。」
鬼说:「我也闻名,但没有见过,肯与我受戒吗?」
僧答:「大慈大悲,度一切苦厄,怎麼不肯呢?」
二僧劝鬼,令丁姓出钱超度,可以麼?
鬼答:「丁某伤天害命,我不要他的钱。」
僧说:「令地方送你些钱,可以吗?」
鬼又作恨声说:「此仇不报,我恨难平,待我去问过大王,你们明日在这裡等我。」鬼去,女子起立,含羞入室。
第二天早上鬼先来,僧后到,鬼责僧失信,僧告知因公耽误。鬼说:「我问过大王,说祝圣寺是个好道场,准我去,但要你们亲自护送。」於是地方绅士十餘人随同二僧到祝圣寺,向老和尚谈说是事,次日设坛为之念经说戒,从此安静。
录自《化城一导师》
民国三年,祝圣寺传春戒,有一沙弥头真净,向常住借四十八元设上堂斋,受戒后即回去,借款一直未还,几经索讨,竟偽造收据寄给祝圣寺,并附言:『祝圣
寺某师,已来取回借款。』
当时,虚云老和尚侍者澄净,愤欲追究,为老和尚劝止。不料,澄净竟於次年感染疫病,因而圆寂;常住为其沐浴更衣,换穿新蓝布褂裤,荼毘后骨灰归塔。
民国五年(岁次丙辰,七十七岁),祝圣寺春戒期间,真净忽然来到祝圣寺。老和尚不但既往不究,还请他当八引礼。
当比丘坛洒净后,老和尚刚回室,照客师即来报告:『八引礼师忽暴死!』
老和尚赶往看视,只见真净倒卧地上,口吐白沫,大眾正为他念佛。
忽然真净大叫:『快拿钱来还常住。』
老和尚忙问:『真净你怎麼了?』
『澄净引讚师向我索钱!』真净嚷著。
老和尚问:『有什麼凭据?』
真净说:『引讚师身穿新蓝布衣裤。』
老和尚就劝澄净说:『你放下吧!各人因果各人当。』
一会儿,真净醒来后,就疯癲失常了。
某日,老和尚为他表堂,说:『真净之病,因果不明,澄净好心讨帐,反累常住
不安,今当眾发露,了结一重公案。』
经老和尚这麼一说,真净的病竟奇蹟般的痊癒了。
录自《化城一导师》
煮云法师
贫妇遭杀.观音救苦.因果不爽.闻者惊心
这次笔者在基隆月眉山传戒,有一天杨秀鹤居士,忽然对我说:「法师,你的『普陀山传奇异闻录』人人看到,人人讚叹,写得太好了,不知感化了多少人信仰了佛教。我现在有件现实故事,这也是观音大士救苦脱险的,你有空,我把那位老太太叫来,教她亲自讲给你听,用你的生花妙笔,把这篇故事写出来,在佛教杂誌上发表,弘扬大士的恩德,同时可以使人们知道因果的可畏。」
我为了她一片真诚与惊异样子感到有趣,想必一定有很好的材料,与不可思议的感应,不然杨居士不会对这件事有如此的重视,我答应她的要求。我说:「我们找一安静的地方,妳把那位老太太请来,把详细经过告诉我,然后我再择要的把故事写出来发表。」
杨居士很欢喜的去喊,那位老太太到香灯寮来,把案情经过说明如下:
一、贫女不幸,丈夫早死
杨居士把那位六十多岁老妇人扶来坐下,对我说:「这位就是情杀案中的女主角,并把身上的刀疤,一块一块给我看。现在你请她把一生经过告诉你,我来替你当翻译。」我也就不客气的当起新闻记者来,并且把重要的话当场记下来,为了慎重与徵信起见,先请她把年龄、籍贯、住址说明。
这个老妇人,名陈美月,福建永春县人氏,今年六十六岁,现住基隆市仁爱路博爱里八号,博爱园三楼(慈善机关)。下面是她告诉我的话:
「法师,我是一个苦命罪重的女人,我在二十三岁时,跟随我的丈夫,由福建渡海来臺谋生,来臺后不几年,我的丈夫不幸,生了不治的肺病,病了好几年,把我们所有一点积蓄的钱,在几年内,用得一乾二净。到我三十三岁那年,我的苦命丈夫终於不治而死,丈夫生前是一个做工的人,就是因为积劳成疾,我带著一子一女,守著待死的丈夫,那种苦难的生活,已经苦到极点。丈夫死后,棺木埋葬一切费用,还是由他(死者)生前的朋友捐助。自从丈夫死了,我依靠堂叔堂婶家中生活了两年,可是堂叔家也是生活不裕,不能再住下去。我们母子三人,自谋生活,十岁的小孩子,每天在外边,拾煤炭作苦工谋生活,我自己也是想尽方法,忍苦活下去,抚养子女。叔父不忍小孩子受苦,吃不饱,穿不暖,劝我改嫁,招夫养子。由堂叔做媒,招来一位本省人,他的名字叫黄石良。同居数年,
倒也相安无事,生活虽然不怎麼好,可是也能活下去,子女也少受痛苦。
在日据时代,我是外省人,本省人不能与我做正式夫妇。在户口上只是 居,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。因此为了户口,他就烦恼了几年,想尽了方法,也是毫
无办法。因为黄石良的哥哥,是当代书的,他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并劝他不要这个女人,另外再娶一个本省的女人为妻。」
二、无法入户,迁怒杀妻
他为了户口不能入户,有人笑他说:「你替人家养了好几年的子女,结果自己还不是正式的家长。在名义上与人 居,不能算是成家,你为什麼不另外重娶一个本省的姑娘做老婆呢?」他对人说:「美月不能让我入户,我当显一点手段给人看。」有人与他说:「叫你另娶你又不愿意,这个女人又不能做正式夫妻怎麼办呢?」他说:「我把她杀了,我也不让给旁人去。」
八月十五日那一天很热闹,他回来我看他脸色不对,因为有人暗中早已对我说,他要杀我的消息。夜间我就对他说:「我们夫妻同住几年,感情很好,就是户口的问题,那是国家的法律是如此,我又有什麼法子呢?你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!听外人传说,你要杀我,是不是有这话?」他说:「没有这话,这是旁人对你开玩笑的,我们好好的夫妻,为什麼要杀你?不要听人家的话。」我说:「我也是这样子想,儿女对你都很好,户口不户口,有什麼问题呢?」由此说破了,我以为从此可以相安无事,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三、斩草除根,深夜杀人
不知怎的,他在二十五那天半夜裡,当我与二个小孩子都睡得正熟,不知他什麼时候起来,拿了一把日本刺刀,两边口,疯狂似的,连向我腹部刺了三刀,肠子从刀口裡流出来,其中有一条肠子断了,肠子裡的屎,从肠子裡冒出来,两手臂两背肩共有十几处刀伤,我当时也不感到痛,也不知道逃,后来听他说:「斩草要除根,全家一个也不留。」再杀我的十四岁的女儿,女儿当时受伤很重,从楼上想逃,跳下楼来,后来不久就死了。我的儿子这时看到我和他的姐姐遭杀,吓呆了,站在一边,我也不顾自己,叫儿子快逃命,这时他又用刀来追杀我儿子,我用手来抢他的刀,所以手指都被刀割断了。(现在手虽好了,可是手指都不直了)儿子总算从虎口裡逃出来叫人营救,他见有人来,自己也想自杀,伤势不重,给人把刀夺下来,有人去喊警察,四点多鐘警察就来了,我当时还不知自己伤势如何,只是顾念儿女的死亡,有人在旁指我身上说:「妳看,你自己?怎麼浑身都是血?你看!你站的地方,遍地流满了血。你的伤势不得了。」经旁人这样一说,我才感觉到自己受伤,身上所有的血已流尽了。这时自己也倒下去了。由警察派人送医院急救。送到私立医院,不敢收。伤口也没有缝起来,吹了四个小时的风,医院七点鐘开门,到十一点时才把手续办好,开始医治缝伤口。
院长到我睡的地方来要验血治伤,两耳边已经取不到血,周身都抽不出点血来。
因为血已流尽了,缝肚纳肠时,发现肠子断了,屎从肠裡流出,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了。因此医生也就草草了事,把肠子乱七八糟的塞进去,再把伤口缝上,横竖活不上几个小时。把我放在太平间裡等死。兇手自杀两刀,也住在隔壁医伤。有人问他:「你为什麼要杀你太太?」他无话可答,只说:「这个女人是一个坏女人,我一定要杀死她,不知她能不能医好?」旁人讲:「不会好的,院长说夜裡十一点鐘,一定要死的。」我在隔壁,句句听见,他用坏话来侮辱我的名誉,我想用手把缝的线抓破,求早一点死?可是一点力也没有,动也动不起来,只有心中明白。后来又听到医院裡命看护的女人看好鐘点说:「这个女人,逃不过夜间十一点二十分鐘,你要注意她的时间。」那个看护女人还回去把她丈夫喊来作伴,等著我死。
我知死期不久,自嘆命苦,连泪也流不出来。这时来看守的一男一女,双双睡去,一点责任也不负。如果这时我死了,看他如何交差。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,靠近死的时间不到半点鐘,这时我忽然想起观世音菩萨的圣号,开始念白衣大士神咒,过去我曾皈依三宝,吃花斋,算得上是一个佛教徒,如今遭此不幸,就这样子死了?我死也罢,恐怕今后无人敢信佛教,皈依佛教,甚至讥笑以为信佛,皈依无用,因此我静心闭目默念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圣号,约廿餘声。奇蹟出现了,顿觉房间有了异样。睁开眼来一看,房中一人也没有,可是光明充满了暗室,忽然看见观世音菩萨,现身站在我面前。菩萨后边站了无数的人,都在为我合掌念佛。菩萨手里拿的像香蕉叶子,送来给我,我想为什麼送我香蕉叶呢?菩萨随即就说:「这是芭蕉叶,不是香蕉叶,世间没有的宝物,并不同世间的芭蕉叶。
」我顿时觉得轻鬆了许多,我就随著说了一句「啊!世间无有,如此很好。」因此我就很安定的睡著了,一直到天亮,一切痛苦皆无,就是感到没有精神。
第二天臺北法院派法医来,为我检验,因为医院报告上去说我在夜间十一点廿分,一定会死的;可是我没有死,医院过去断定人死的时间,都很準确,从来没有差错,这个人没有理由不死;可是事实我没有死,因此轰动一时。基隆厅长来,亲自对我说:「你过去一定做过什麼好事,有神明保护你,像你这样的伤势,十
分有十二分也该死了,现在你不死,该死不死,有大福气。」我听厅长说我有大福气,想想一生的苦境以及现在家破人亡,不觉悲从中来,放声大哭。厅长劝我不要哭,他说:「你的肠胃都已烂了,你不能动,不要伤心,你的女儿已经好了
。」我说:「你不要骗我,我的女儿已剖腹,然后火化,我皆知道。」他说:「你知道也不瞒你,你有福,你女儿无福,我当用我私人的经费,来替你医病,据医生告诉我,凡是肚肠子破了就无救的,你的肚子破了,屎都流出来了,并且烂了、断了,现在居然不死,这是一件奇事,你一定有大福气。」因此过年的时候,厅长派人送来很多东西给我,安慰我。
四、兇手狠毒,还想杀人
兇手起初听看护说我那天夜里,非死不可,所以他很安心,他一点儿也没有懺悔的心理,一心一意希望我死。过了两天,他忽然问那个看护:「那天夜裡十一点鐘,那个女人死了没有?」看护说:「奇怪得很,不但没有死,她的伤反而好了呢!现在仍在这裡养伤,一点痛苦也没有。」石良咬牙发狠的说:「这一次杀她不死,我再杀她,要用刀把她的头砍断了,看她还会好起来不?」医院裡恐怕他再行兇杀人,与其调换房间,可是他还要杀人,医院裡用手銬脚镣把他给制住了,一天他探知我住在楼上。他说:「我没有刀,我要用手銬把她肚子的伤口打破,再把她肠子拉出来,看她死不死?」有一天他真的爬上楼来,所幸被人家发觉得早,把他从楼上打得滚了下去,马上被关起来,等他的伤医好以后,被法院就判了他十五年的徒刑。
五、欲明现果,但看前因
我经过这一次的打击,伤癒出院,常常自己在观音大士前痛哭不止,我想我平生
没有做过什麼坏事,为什麼要遭这样的痛苦,丈夫早亡,招了这样一个毒心的男人,为什麼如此狠心杀我呢?我十四岁的女儿也惨遭毒手,一家人死的死了,伤的伤了,维持家庭的男人,判刑十五年,在他固然是罪有应得,可是我为什麼要受这样一连串的打击呢?我前生不知做了什麼坏事,还求菩萨慈悲指示。
一日我在念佛,忽然昏去,看见自己变成一位公子的样子,手中拿了一枝弓箭,公子身边有一人随从,样子似主僕二人,看见一隻猩猩,公子对準猩猩就是一箭,猩猩中箭倒地,那一个跟从的人就赶前来,把猩猩拖回去杀死,以后不久,又看见来了一隻猩猩欲报仇,我就逃走。猩猩在后边追来,我就跳入水中,牠抱住我的头,想要扼死我,我即念观世音菩萨,救苦救难,这时大士出现,对畜生大喝道:「畜生还要害人。」猩猩合掌,大士带去,并说:「关牠八年,如能改过
就放牠出来。」大士去了,忽然惊醒。似梦非梦,这明明是大士将我前生之身,
现出来给我知道。
我前生是这位公子,我的女儿是那位僕人,猩猩就是现在杀我的男人,我射伤猩猩,我的僕人把猩猩杀死,现在遭男人杀伤,我的女儿给他杀死,猩猩报仇,想
在水中扼死我,这次男人在医院总想要杀死我,最奇怪的事,我的那个男人判刑十五年,结果只坐了八年的牢,遇著大赦把他放出。正合观音菩萨把猩猩带去说
:「关他八年,改过放出。」的数目,这种前因后果,丝毫不爽。我从此知道,
我前世打猎,不知伤害多少生命,所以今生受这些痛苦,那都是我罪有应得,只
有诚恳的信佛,消灾减罪。
六、大小手术十六次
我病好以后,因为肠子在内部没有按位置纳进去摆好,所以有的地方多,有的地
方空的,吃饭,咳嗽都很痛苦,有时睡下去翻身,肠子在肚子裡滚动。因此去请
问医生,医师答道:「当时因为判你会死的,所以就马马虎虎的把跑出来的肠子
塞进去,缝起来了事。」因此我的病,前后又经过三次大开刀,十三次的小开刀
。普通人经过三次大开刀非死不可。可是我不但没有死,开刀也不大痛苦,这或
许是我应该受的业报吧?
因为我穷,没有钱给医生,医生没有道德心,把肚子开刀,肠子拉出来,见有不
好的地方,就用刀割去一段,然后再拉出一段来缝上,结果肠子短了,回去觉得
不舒服。过去被杀了三刀,就开了三次大刀,浑身有十三个地方中伤,后来也开
了十三次小刀。都是当时这些地方没有细心医治,所以后来都一一的发作起来,
都要重开刀。
七、梦中菩萨打针救苦
我的病伤,虽然经过这次开刀,因为没有钱,医生也不热心,我的病多数都是菩
萨梦中治好的。因为那时有很多布线纳进腹中肠内,屡经医治,都不能除根。后
来我也气了,不去请医生,只有求大士加被救苦,有多次刀伤发炎,夜裡梦菩萨
来替我打针,看到他很大的针打进去,有一个白的东西冒出来,第二天一看,就
有一块小布条似的东西,从刀伤处吐出来,把它用力扯去,过一天就好了,数次
皆是如此。菩萨慈悲救苦之恩德,使我永生不忘。总之,恳请法师慈悲,把我这
个故事写出来,给大家知道。让大家都知道信仰佛教念『观世音菩萨』的圣号。
」
八、寄语读者勿等閒视
这是我亲自所目睹的事实,因为她把浑身的刀伤都给我看过,其实我看到实在骇
怕得很,菩萨救苦感应,实在不可思议,这不是人力可能想像得到的。她前后有
两小时的时间,把故事说完,我整个精神都被牵入紧张的状态。杨居士对我说:
「她现在很有修持,本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,有人送她一部法华经结缘,她现在
也会诵法华经。」佛法真是不可思议,希望读者,不要作等閒的故事来看。让我
们都来称念『南无观世音菩萨!』
李瑞烈
『今日佛教』杂誌记者李玉小姐麦寮专访
这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,我所以要告诉您这个借尸还魂的故事,并不是让您觉得奇异,而是证明在这世界上确实有六道轮迴、因果报应这件事,而且这件事就发生在今日的臺湾。
麦寮乡下奇事发生
记得是今年的二月间民国五十年,星云法师应邀到虎尾讲经,那时候同来的还有煮云法师,因为白天没事,我们几位居士,就陪著两位法师,到虎尾附近的乡下去玩玩。
也是在星云法师讲经的同时,智道尼师有事在麦寮,我因没有去过麦寮,所以就动了到麦寮去玩玩的念头。麦寮是个靠海的地方,交通并不太方便,而且也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。我们在紫云寺,拜访过智道尼师以后,就想赶回虎尾,可是紫云寺的住持,坚持留我们吃午饭,而且班车已过,我们就又留下来在大殿上聊天,现在,我们所讲的奇事也就是在聊天的时候由一位许庇右先生透露出来的。
海丰岛上初遇亡魂
这一个故事,就是「借尸还魂」的故事,本来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很久,可是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一直都不愿意渲染这件事,所以知道这个事实的人,只限於麦
寮附近的居民,至於外地的人,虽然偶或听到过传说,但都把它认为是神奇鬼怪的故事,或者竟认为是不可能的事,所以一直都没有人去注意它。
在我起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,因为叙说的人说话没有条理,听起来有些乱糟糟。
我们只知道有一位吴先生在海丰岛工作,遇到一位金门小姐的灵魂,现在这位朱秀华小姐借尸还魂了,其餘的,这位先生虽说了许多,但我都没有听明白,可是
,仅听到「借尸还魂」这回事就已引起了我们的兴趣,所以我们就打消了吃过午饭马上回虎尾的主意,决定去访问故事中的主角。
阿罔身体秀华佔有
中山路是麦寮乡较为整齐的一条街道,这一位被视为神奇的人物就住在这条街上,门牌九十五号;是一家建材行,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一家得昌建材行的主人,吴秋得先生的太太林罔腰女士。我们一行人到达这一家建材行时,吴太太下田去了,主人吴秋得先生正在忙著办公,当他知道我们的来意时,先是一脸的难色,后来又经过我们再三的询问,他才带著无可奈何的神情,告诉我们事情的一些经过:
『那是民国四十八年的事了,因为我经营建材生意,所以参加了臺西乡海丰岛工事的建筑工作,在那段时间我很少回家,偶尔一回家,太太就生病,可是当我再去海丰岛的时候,她的病就好些。后来,我回家次数越多,她的病就越重,等到海丰岛的工事全都完工,我就回到家来,我太太的病就严重到不可收拾了。她的病不是什麼致命的病,而是精神不正常,闹到最严重的时候,我们本来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,可是她不愿意,而且我们几个人合力抓她都没办法,她还大声嚷著:「不要抓我到精神病院去,我没有精神病,我是金门人,我叫朱秀华,我是借尸还魂的…』我的太太本来叫林罔腰,她竟说她是什麼朱秀华,而且说话的口音已完全改变了,我简直不相信我太太的身体已被另一个灵魂所佔据。』
吴先生好像已沉缅在回忆之中,他的眼光凝神的望著办公桌上那张夫妇合摄的照片。深深的嘆息了一声,然后他接著说:『我实在想都没想到,世界上竟会有这种事发生,更没有想到,这件事会发生在我们家裡。』稍微停顿了一下,他又说:『在我筑工事那段时间裡,我每次从海丰岛骑脚踏车回家,总感到肩膀上有点重重的,但我想那是因为路太颠的关係,所以一直没有留意。事后,我才知道,每次我回家时,那位金门姑娘,总是坐在车子后面载货的架子上,跟著我回家。
』说到这裡,吴先生不愿再说下去了,就藉著给客人倒茶结束了他的谈话。
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,在我们谈话的时候,就跑出去找吴先生的太太去了,他还告诉我们,有许多人要来看她,她都不肯见人,这一次是否愿意见人,他还不敢保证。不过,他答应我们尽力找她。当吴先生倒茶的时候,他的外甥就陪著我们谈话,当然,我们的话题都集中在『借尸还魂』上。这位年纪已有二十开外的
先生说:
『舅妈生病的时候,我一直陪著舅舅守住她,舅妈有时候是哭,有时候口裡念念有词,但我们都不知道舅妈说些什麼,有好多次她从床上坐起来,我和舅舅想把她压倒在床上,可是她的力气真大,不仅我们没办法把她推下去,她反而把我们推开了,我想一个女人的气力哪会那麼大,那准是她那一班「朋友」在帮著她…』说到这裡他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,我知道他所指的朋友是那些孤魂。他又继续
他的叙述:『当我们知道了舅妈的魂儿已换了一个人的时候,我们也莫可奈何了
,只好让她好好的养病,起初她好像对什麼都不惯,比如:舅舅叫她阿罔时,她会说:『我叫秀华,我不叫阿罔。』她的姐姐和妈妈来看她时,她会楞楞的说︰
『我不认识你们,你们是谁呀!』当然,我们的邻居,她也全不认识了。说到这裡他向房门瞟了一眼,他深怕他的舅舅会在此时出现,也好像怕他舅舅听到了他的话,他压低了声音接著讲下去:
『舅舅是个对家庭很负责任的人,虽然他和以前的舅妈(指吴林罔腰女士)意气不太相投,但他从来不在外面乱找女朋友。可是那一次在海丰岛建筑工事的时候,就有好多工人看见有个女孩子老跟在舅舅身旁,因此那些人就常说,想不到吴先生这位老实人也这麼不老实!有时候,年纪长些的老工人,就在休息的时候和舅舅聊天,老把话扯到女孩子身上去,又说舅舅艷福不浅。舅舅对这些人的话简直真是莫名其妙,他一直否认他曾带女孩子到工地裡来过,可是儘管舅舅否认,
那些工人们还是谈个不休,舅舅认为他们是无聊了,故意拿他开玩笑,所以也就不理大家的话,没想到那时我们这位舅妈(指朱秀华)真是早就天天跟著他了。
』燃了一支烟,他又接著说:
「说起来也真是不可思议,海丰岛的工事已经有好多人去做过,可是以前每一个
包工都亏了本,或者是有工人在工地摔伤,可是舅舅承做这个工事时,不但赚了
钱,而且工人们也都很平安,这也许是那些海丰岛的孤魂,在默默的保佑著吧?
」
吴先生这时已端出了几杯茶,我们一面喝茶,一面听著讲下去:
「也许你们不会相信,可是那是我亲自见到的事,讲起来我还有些心悸,当这位舅妈(指朱秀华)刚刚病好些的时候,她常说有朋友来找她,要我们準备凳子和香烟招待客人。每次我们照她所说的準备了,但我们看不见有什麼人来,只是听见舅妈在和客人讲话,而且有说有笑,更奇怪的是那些竹凳子真是像有人坐下一样,会吱吱作响,还有,我们点燃了香烟,放在烟灰缸上,香烟竟会没有人抽它,而自己燃到一点都不剩。舅妈在说送客的话时,那些板凳又是吱吱作响,想必準是那些孤魂怕舅妈寂寞了,所以老是来陪舅妈,可是过些时候,他们也就不来了。」
「自从舅妈好了以后,她真是什麼都会帮著做,和以前的舅妈,完全是变了两个人了,以前,舅妈只是会烧烧饭,其餘的什麼事都不会做,可是自从病后,她和以往完全不同了,现在她只是会下田,会做粗重的工作,至於煮饭,她却说:『不会做』,这就很怪了,不仅如此,连平常的嗜好,走路的动作也都不一样了,
当然囉,最大的改变是她讲话的口音,她现在讲的话完全是金门腔。」
说到这裡,这位先生喝了一口茶,看了看正在全神贯注听著他讲话的我们,又指了指供桌上正当中,所供的观音菩萨画像和地藏菩萨的塑像,继续告诉我们:「舅舅本来是只供祖宗,这些都是舅妈指朱秀华来了后才新供的,告诉您们吧,以前舅妈是鱼肉都吃的,可是自从换了一个人以后,不但不去吃它,连碰都不愿去碰它一下,这两年多来,她都是和家人分开吃哩!」
说到这裡,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,正好从外面进来,我们盼望著故事中的主角,会跟著他进来,可是他摇了摇头,告诉我们:「唉!她不肯进来,她哭了!」
我们都沉默下来了,大家都有些失望,最后,还是智道法师想出了办法,由她,宝凤小姐和我跟著许先生到外面去劝她回来。因为我们的来访,又深深伤了这位
女士的心,当我们看到她时,她正无力的靠在邻居门口的一根柱子上,双目微闭,两行泪水正淘淘流下来,我想,她一定坐在这裡哭了很久了,我们安慰了她许久,才把她劝回家。
可是这一次因为我们来访,又使她想起了金门的家,她止不住心裡的悲伤,虽然想好好的跟我们谈话,可是她讲不到两句话就又泣不成声。
那天她只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们:「她的名字叫朱秀华,是住在金门的新街,父亲叫朱海清,母亲叫蔡叶,当她十八岁那年,因为金门有砲战,所以她就跟著别人坐渔船逃难,后来,因为船在海上漂流过久,大家都没有粮食,所以都饿死了,最后她也昏了过去,不知经过多久,渔船漂到本省臺西乡的海岛,她曾被救活
过,可是后来,那渔夫又把那艘船带到海裡让它漂流……。」
说到这裡,她又掩面跑进屋裡去了,虽然,我们想多知道一点,可是看到她这样悲伤,我们再也不好追问下去了。因为时间也已经不早,而我们还须赶回虎尾,所以就站起来向主人告别,临走,我曾答应下次如果我有机会来麦寮,我要为她送来一串念珠。
谋财害命报应不爽
那位陪著我们来访的许先生,仍然陪著我们出来,在我们去车站的途中,他告诉我们说:「朱秀华本来是可以活命的,当她被渔夫救起的时候,她曾说过:『只求您救我一条活命,不管做您的太太、媳妇,或是婢女都可以,而且船上的金子
都可以送给您……。』可是,那个渔夫太没有良心了,竟然抢了金子,把人又推
下了海,可是他究竟不能安安稳稳的,享用这些不义之财,听说没多久,这一家人一个个的接著死去,现在只剩下一个神经病的孩子,疯得很厉害,唉!佛教说的因果报应实在一点也没错。」
说到这裡,他向我们扫视了一下,又接著说:「说起来也真怪,当朱秀华刚好后,有人把这消息传到臺西乡,臺西的人知道了这回事,感到很惊奇,有人曾知道多年前疯子的家人害过一个女孩子的事,这次特别把疯子带来看朱女士,想不到他才到门口,朱女士就不许他进来,而且哭著说:『你们家裡的人还害我不够吗
?你还要来逗我伤心!』以前,阿罔都没有到过臺西,而这疯子来的时候也没有预先讲,而朱秀华就能知道,这不是很奇怪吗?」
为送念珠再访麦寮
今年七月间,熊炬明居士来虎尾,教莲友们唱佛讚,在一次閒谈中,煮云法师又提到「借尸还魂」的事,熊居士也感到很有兴趣,再加上我曾答应,送给朱女士一串念珠,所以我决定趁此机会送念珠去,也可以顺便陪熊居士到麦寮玩玩。
熊居士曾经在金门居住过一段时间,所以对金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,一路上,熊居士曾经告诉我有关金门的许多事情,譬如:金门的建筑物,农作物以及风俗民情等等,这都是我和朱秀华见面时谈话的资料。
那天天气很坏,车行中一路都是下著濛濛的细雨,我很担心雨会下得很大,没想
到车到麦寮时,雨竟停了,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声「阿弥陀佛!」
金门往事仍能记忆
因为下雨,朱秀华没有下田,当我知道她在家时,心中像放下了一块大石。也许因为我带了几个人一起来,朱秀华犹豫了许久才出来,不过,这一次她显得平静多了,见到我们时她笑著点了头,但她的笑总是有些勉强。
我先把带来的念珠送了给她,然后,我们不著边际的閒聊了一下,有了上次的经验,我不愿意直截了当的提出我的问题,所以我一直是绕著圈子说话,我们先谈
朱秀华说:「我自小就信佛,而且一直是茹素的,现在不管工作多忙,我早晚都要拜佛,我知道,佛说的话一点都不错,一个人要做好事,绝不要做坏事,做坏事绝对不会得到好报!」远在上次来时,我早就听到朱秀华的邻居说她每天拜佛拜得很勤,我想这是她今天能够重来人间的原因吧!我趁机问她:「您说您小时
候就信佛,金门有没有佛堂?」
她思索了一下说︰「我不知道,不过我们家裡供观音佛祖,我只是在家裡拜拜,
我们一家人都是拜佛的!」
我说:「您现在还会记得金门的事吗?」
她嘆息了一声说:「唉!记是记得,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,还谈它做什麼呢?」
「如果现在有人要帮您找您的父母,您愿意吗?」我问她。
「当然,我是高兴的,可是谁愿意帮我找,就是找到了,恐怕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了。」她苦笑著继续说:「我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我离开金门时的身体了。」说到这裡,我看见她紧抿著嘴,眼圈有些红了,可是她尽力的克制著不让眼泪在客人面前掉下来。
我指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熊居士说:「这位先生在金门住了很久,而且他也是信佛的,他知道金门的许多事,而且他现在还有许多朋友在金门,如果您愿意,他可以帮您打听。」
她的眼圈又红了,有许久都低著头,为了打破沉寂,我笑著告诉她:「如果找到
了您的父母,您就可以回金门去和他们见面了,如果回去,您还会认识吗?」
「当然认得!如果可以回去,我倒想让您陪著我去金门一次,您敢去吗?」她彷彿回到了金门,眼睛亮了起来,说完这句话,她直盯著我,等著我回答。
「当然,如果能去,我是想到金门去走走的,能陪著您去,这就更好了。」说到这裡,我就要求她告诉我们她离开金门的经过。
缕缕叙述蒙尘经过
「事情发生的那一年,是民国几年我不知道,那一年我是十八岁,因为那时有人
谣言驻在金门的军队要撤退,所以有许多老百姓都乘著渔船逃难,我也带了东西跟著别人上船一起逃难。」我问她:「你的父母没有一起来吗?」
她摇了头说:「喔!没有,那时大家都很慌乱,我们家是做生意的,我们没有渔船,我走时是附搭别人的渔船走的,那时我就和爸爸他们分开了,况且我也不会料到我们一分开就再也不能见面了。」她有些黯然,但仍继续著她的叙述:「我们逃难那天,中共的砲轰得很厉害,我被砲风所伤,可是仍然勉强上船,船到大海中我们也不知该向何处,大家平时都是在近海抓鱼,所以出了海就迷失方向,后来,我们任海水漂流,在海中有许多人都受不了飢饿死了。我在海中也很痛苦,我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日子,船就漂流在海岛边,别的船隻也漂了来,有许多有力气的人都弃船游上了岸,我还是昏昏沉沉的在近海漂浮。后来有渔船来了,有人发现了我,就把船靠近,他们把我弄醒了,我才知道这裡是臺湾的臺西乡,他们问明了我在海上漂流的原因,我老老实实告诉他们,后来……」说到这裡她的眼眶上出现了两颗晶莹的泪珠,但她很迅速的把它擦去了。
我再次打断她的话问她说:「听说他们夺了你的钱,又把你推到远海去了,所以后来他们全家都死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患神经病的孩子,是不是您……」
没等我说完她就抢著说:「唉!你也听到这话了,其实这是误会,船上那些黄金并不全是我的,而是许多逃难的人带出来的,他们夺了黄金,全家死了是事实,我虽然觉得他们没有良心,但我是信佛的人,我不愿结仇,那是与我同船的人抱不平的!」
我又问她:「那麼,你还没有来到吴先生家裡以前一直是住在那裡的?」
提到这问题,她有些不好意思,但是她终於说:「我一直是在臺西乡的海丰岛,那裡都是绿色的树木和绿色的海,很美!」
「你喜欢那地方吗?」
「嗯!我在那裡住了不少年。」
我想,那裡的不只是她一个孤魂,一定还有许多鬼魂在那裡,我想问她,可是我想她一定是不愿意提到那些事,所以我另外又换了一个话题,我说:「麦寮有没有金门好?」
「麦寮?这儿怎能和金门相比,金门的房子都是用红砖建造的房子,街道也相当整齐,我们住的那条街都是生意人住的,热闹极了,麦寮的房子和那儿一比,实在显得太乱了。」熊居士同意了她的话。
根据熊居士的揣测,朱秀华是民国四十三年逃难的,因为在那次曾有许多人,看到军队在运火药箱到海滨,所以他们就糊里糊涂的,在中共的砲轰中冒险逃出金门。我向朱秀华描叙著,熊居士告诉我的情景,她说:「我就是在那种情形下逃出来的。」
接著,我又问了许多金门的风俗民情,想不到她讲出来的竟然和熊居士所说的完全相同。
在第一次我到麦寮时就听说过,吴秋得先生和以前的太太林罔腰感情并不太好,可是自从换了朱秀华女士后,他们的感情非常不错。而且她对林罔腰所生的孩子也像母亲照顾亲生的儿子,一样的照顾著他,不但如此,吴家自从朱秀华来了之后,一直是在赚钱,如果她认为不可做的生意,一做準会亏本,这是屡试不爽的!
除此,她还会下田耕作,甚至於晚上看田水都是她一个人去,有时候建材行裡,搬水泥包或是整理许多粗重的建筑材料,这些吃力的工作,她是照样的去做,只是她不愿意下厨房去料理炊事,这是她不愿意去摸荤腥东西的缘故。
我又问她:「你在麦寮已住了近两年了,现在习惯了吧?」
她的脸上呈现了一片莫可奈何的神色,深深的嘆息了一声︰「唉!您想,我现在借到的这个房屋指身体是个旧房子,我住起来很不自然,况且,为了借人家的身体,还要替人挑起,料理家庭的担子,我真是有点懊悔我不该来!」她的声音是够凄楚的。「我已告诉过你,我是信佛的,在我没到吴家之前,我还是个姑娘,我很厌倦现在的生活(我知道她的意思,是她现在的名义是人家的太太)我曾经要求吴先生让我住到佛堂去,可是他不肯,我心裡实在很难过,可是他们一家都对我不错,所以我只好代人担起家庭的担子,不过,如果他以后要是肯答应的话,我还是住到佛堂裡去比较清静些。」
我说:「听说你对你的儿子和婆婆都很好,大家都在夸讚你呢!」
「那裡,那是他们对我好,就是说胜彦,虽然他不是我所生的孩子,可是他很懂事,他对我很好,我怎能对他坏呢?有时候,他父亲很喜欢说他,我总会告诉他︰『孩子还小,有事也不必大声呵责他,应该好好的解释给他知道,我想他一定会接受的。』当然,我也会劝胜彦听父亲的话,我既然住在人家家裡,我就希望这家庭能很和乐。」说到他儿子的事,她脸红了,当然,如果依著她现在的年龄来计算,她还是十分年轻的,骤然间有一个与年龄彷彿的年轻人叫她妈妈,她一定会感到不惯的!
珍重道别摄影留念
不知不觉间,我们已聊了一个多鐘头,我想,我们也该走了,所以我站了起来,拉著她的手安慰她说︰「既然大家对你都很好,你也应该放下心来,佛教说一切都是因缘所成,也许你是和吴家有缘,所以才会从老远的金门来这裡和他们住在
一起。」她点了头,我又说:「反正你每天都很诚心的在念佛,无论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样的,并不一定要去住到佛堂裡去,佛菩萨还是一样的会保佑你!况且,佛教徒的精神还是要有利他然后再求自利,你帮忙了他们一家人,使他们都能过得很好,这也是很有功德的呀!」她还是默然,我又告诉她!「如果你想去佛堂,以后我有空的话,我可以来带你到虎尾去玩玩的,我希望你从此安下心来,不要常常觉得难过!」她很感激的握著我的手,一直向我道谢。
临走,我请她和我合照留念,她好像有些为难,后来还是吴胜彦先生把她劝动了,她才点头同意。
脱胎换骨似假实真
我们告辞时,吴胜彦先生特别把我们送出来,在路上我曾问他,关於他母亲的事,他说:「我妈妈从小就生长在麦寮,从来也没去过臺西或金门,当她病后,已完全换了一个人。我实在有些不相信,可是身体仍然是妈妈的,她却坚持说她不
是阿罔。亲戚朋友们来探望她,她都不认识,连外婆和阿姨她都不承认她们,这事大家都感到很吃惊,我的心裡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,我真不知我该怎麼叫她!」说到这裡,他停了下来,我问他说:「那麼现在呢?」他苦笑了一下说:「当然我还是叫她妈妈。」
「你相信『借尸还魂』这件事吗?」「以前我是全不相信,妈妈从来没有去过海丰岛,可是现在她能说出海丰岛的情景,而且就在那年民国四十八年我曾经参加了在菲律宾举行的童军露营。在我们队上,有个金门人,他讲话是另一种腔调,
我回来后,妈正生病,后来她病好了,讲话的口音正和那金门人一样,而且她还能说出许多有关金门的事,所以,我相信她是金门人也是事实!」
我所以愿意告诉各位这个故事,并不是希望各位抱著好奇心去看她,而是以这个故事,来说明佛教所说的六道轮迴,因果报应这些道理,确确实实是存在的!末了,在这裡,让我们共同为她祝福!
录自「今日佛教」杂誌五四期
李瑞烈
真有其人确有其事
世风日下,科学由原子进入太空时代的今天,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,层出不穷
。笔者读『今日佛教』与『徵信新闻报』之借尸还魂的报章,应友人之邀,为要证实其事,乃拨忙专程往访『借尸还魂』的主人。
笔者到云林县麦寮之后,即刻赴麦津村中山路九十五号得昌建材行,找访吴秋得先生,说明来意,吴老闆似有讨厌情绪,但表面上雅意接待。
据吴老闆说:『我妻吴林罔腰在四十岁那年(民国四十八年),我承标海丰岛工程,罔腰就卧病不起,我在筑工事那段时间,常回家探望罔腰之病,当我从台西
骑脚踏车似有载负重物之感,我虽有如此感觉,但因乡路崎嶇不平,因此未曾注意,但常被工人取笑说:『老闆艳福不浅,常载美女出入。』我总以为工人对我
所开的玩笑。后来,该工程完工,我妻罔腰病体渐转恶劣沉重,有一天终告不省人事。延医急救终难甦醒,但阳气未灭,延至二十数天并无进食任何茶汤。於无
意之间,不料自己下床行走,与家族及邻居见面很感陌生,所说的话语口音与以前不同。
这些都使他感到莫名其妙,误以为是病后精神失常,要送她往精神病院治疗。而她说:『我非精神病,送我到精神病院何用,我非你妻,我是金门人朱秀华来借
尸还魂的。』当时我感到疑信参半。』
吴老闆停一下又说:『我一生对所传说荒唐怪诞之事,极不採信,不料戏剧性的「借尸还魂」发生在自己家裡。有一次,我岳母来家探望,罔腰还很陌生,向她
招呼「阿婆来坐」,使我岳母很伤心流泪。
我对罔腰说:「她是你的母亲,如何唤她阿婆。」罔腰说:「我的母亲在金门。」当时我岳母放声大哭,罔腰安慰我岳母说:「你的女儿虽然死亡,但肉体尚存
,我的肉体是你的女儿的,我完全还是像你的女儿一般,你亦不用如此的伤心才
好。」』
吴老闆说至此,内室步出约有四十岁的妇人,身著白底红绿点花的短衣,如外省籍的女人装束,行如少女般的娇态,面不染丝毫脂粉,很礼貌向大家打招呼,轻声说道:『各位劳驾请坐,我很忙失陪了。』说讫,向外就走。吴老闆指著她说:『她就是「借尸还魂」的朱秀华。』
笔者为要见她庐山真面目,便即随背后而出,她在一广场,手握一约四十餘台斤的铁槌,截断铁条工作,随后吴老闆亦到,他向她谦逊地称呼:『秀华,他们(指笔者等)自远方来,要访问你,请你与他们谈谈几句。』
朱秀华便停手,放下铁槌,含著微笑点头,旋回店裡坐下,很谦逊地说:『今天很忙不得奉陪,很失礼了。』笔者乘机问:『今天我们专程拜访是为明瞭小姐在「借尸还魂」的过程中由来,请小姐将一切细说给我们听听。』
朱秀华微笑,带著踌躇中,慢慢地说:『我住在金门新街,父亲朱清海,母亲蔡
叶。』朱秀华说了这几句,突然珠泪盈眶,很伤心的样子,继续又说:『我十五岁就持斋拜佛,当我十八岁那年,中共不断炮击金门,使岛民惊惶交加,为求安
全计,租渔船疏散於台湾逃难。』
『当我们携带细软及乾粮上船,经过一段的时间,小船遇上无情风雨,浪涛冲天,失去了航路,船在激浪大海中漂流数十天,一切的乾粮已食完尽,饥迫灾厄渐
降临我们的头上。由此饥寒交加,大部份相依为命的同行人,受饥饿丧命於船中,我亦渐支持不住,不省人事,听天由命,由无情的浪涛飘流。』
待她甦醒睁开眼睛,船已靠在岛屿,发觉船中有五、六名陌生大汉下船,抢走所
有细软。『我无法抵抗,被他们投掷於海中丧命,魂游海丰岛,在此徘徊十数天
,被五条港(海丰岛)张李莫三府王爷收为门下,经王爷公指示,说我阳寿未尽
,可向麦寮乡吴秋得之妻,吴林罔腰的尸体还阳,乃暂住王爷庙。』
『不久,巧遇吴秋得来五条港承建工程,乘机会与吴秋得来径其间,在吴秋得工
程完竣后,随他回乡待机。於是等几天,林罔腰病危沉重,魂归离恨天的时候,
我便乘机「借尸还魂」,但『借尸还魂』太不容易,最感苦恼的是自己的灵魂要
投与他人的肉体非常困难,幸得王爷公的协助,经二十数天始完成还魂。』
笔者又追问:『借尸还魂后你有何感想。』她又说:『一切很自然的,但因借人
旧屋(按:指借徐娘的尸,因为朱秀华是少女),稍有不自然感,而对家人及邻
居很感陌生,幸得吴先生对我很好,亦得安乐过日。』
说后便起立向我们很有礼貌说:『今天我很忙,不能与各位多谈几句,很失礼,
请各位原谅吧。』说讫就向外走了。
笔者转向问吴老闆:『秀华小姐有无要求回金门认亲。』吴老闆答:『事后托友人到金门,查秀华双亲的下落,据友人说:「照秀华所言的地址,确有朱清海其
人,但自那年中共盲目炮击金门之后,朱清海一家人就失踪了。」所以无法回金门认亲。』
笔者再问:『林罔腰未被「借尸还魂」以前有无读过书,「借尸还魂」之后身体是否正常的。』吴秋得说:『罔腰是文盲不识字,还魂之后,她能整理账项。以
前她身体衰弱,只在厨房烧饭外,其他工作一点都不能干,还魂之后,一切形态具有异变,所说口音变成金门腔,身体比较以前健全,厨房方面的工作她就做不
成,完全在店裡帮忙,身体正常。』
当时笔者看吴老闆很忙,所以不好意思再问下去,就此便向吴老闆打招呼,离开得昌建材行。
这段『借尸还魂』的故事,在此科学发达的社会,谈起来,实使人怀疑不信,讥笑此为荒唐怪诞的奇闻,但是,按笔者访问经过,採取几点,证实『借尸还魂』是真的,信不信由你。
林罔腰是四十外岁的徐娘,『还魂』之后其行动如十七、八岁的少女娇姿。
林罔腰乃麦寮人,麦寮说话腔口和鹿港腔口相同。但自『还魂』之后,其说话皆属厦门的腔口(按:金门说话腔口和厦门的腔口相同)。
林罔腰从前乃是无学,文盲不识字,自『还魂』之后,能写、能算,又讲得一口流利的国语。
林罔腰以前是荤食(鱼、肉都吃),自『还魂』之后,不但不食荤腥,连碰都不敢碰,这几年来,她都是茹素(素食,不吃鱼、肉荤菜),和家人分开吃。
林罔腰以前体弱,只是会烧饭外,其餘什麼事都不会做,『还魂』之后,身体健全,会做粗重的工作,厨房方面的工作不会做,完全在店裡帮忙。
吴秋得先生乃非神棍之辈,绝不是利用『借尸还魂』之名,藉机取利为目的,反之,为要招待访客而费了不少的烟茶费。
笔者离开得昌建材行之后,再在邻近探查『借尸还魂』的实证,悉知当年朱秀华遇难的时候,有林清岛先生目睹其事,当时林先生曾说:『救人要紧,不要抢东
西呀!』但眾渔民不听劝告,反来辱骂林清岛先生,事后,眾渔民皆受到报应,发狂而亡,林清岛反之事业如意。
笔者为了要证实此事,离开麦寮之后,即转台西乡访问。林清岛先生现年五十二岁(民国五十五年),住在台西村,他见我们颇有陌生侷促之感,我们说明来意
之后,林先生才面露笑容。笔者问当年目睹海丰岛所发生的事,林先生说:『当年有一条大船漂来海边,当时有十多位渔民在场,眾人见船上有财物,图佔为己
有,我曾劝眾人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,但眾人不听我的劝化,反来骂我傻瓜,又迫我不得声张,若大声小怪,就要我的命。』
笔者再问:『当时船上有女人被害吗?』林先生说:『确有其事。』又问他:『你知道那船是何处漂来的。』他说:『好像是从福建一带漂来的。』再问:『听
说,抢财害命的渔民皆发狂而亡是真的吗?』
他说:『是的,这些人,个个皆接著发狂死了,现在只剩下一个神经病的孩子,疯得很厉害。』话到此,时间也不早,而我们还要赶车班,所以就向林先生告辞
,结束了这段『借尸还魂』的访问。
在此科学昌明的今日,还要来谈『借尸还魂』的故事,一般人都不相信。但一切贵在求实证,若有人不相信者,可亲到麦寮查证其事。
俗语云:『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』说的不错。朱秀华小姐不杀生换得了再生,泯没良心的渔民,因为谋财害命而得到发狂死亡的恶果。这是足以做『善有善报,
恶有恶报』的力证。奉劝世人,切莫泯没良心,此实天地所不容。
如林清岛先生,心有善念,上天赐其福泽,使贫苦变成富有,足证善恶之报应也!
中华民国丙午岁蒲月 写於宜兰五圣宫修真堂。
朱镜宙
天理昭彰.丝毫不爽
民国初年,諦闲老法师去北京讲经,道经烟台,同他的皈依弟子,烟台尹伍雍说了一段地狱报应的故事:
有一位程某是一个官宦人家,家裡很富足。程某在上海故去了,他还有一个太太,念夫心切,自从夫君死了以后,整天哭得要死要活,想要与夫君再见一面。那
时候,在上海有个法国人,会『鬼学』,能够把新死去的鬼魂招来,与家人重行见面谈话,一次要一仟块钱,程太太因为家道很富足,花一两仟块也算不了什麼
!只要把夫君招来见见面,就很心满意足了。於是就请法国人到了家裡,晚间,在大客厅裡摆好坛,把电灯一熄,法国人就在裡面掐诀念咒,约有一点鐘功夫,
电灯完全又开了,但却没见到鬼来,洋人说:
『咳!这个人很难找!在阴间找了半天,也没找到。后来见他在地狱裡,无论怎麼叫他,也叫不出来。』
程太太自从夫君死了以后,心裡疼得吃不下饭,巴不得赶紧把他招来见见面,谈谈话,谁想出乎意料之外,自己的夫君不但没来,而且洋人还说他下地狱,程太太听到这话,不由得怒从心出,火了!
『你这个洋鬼子玩艺儿,真会骗人!』程太太愤愤的说:『我丈夫一辈子乐善好施,盖庙修桥,不升天,也就够冤枉!为什麼反而下地狱呢?你这不是故意侮辱我们吗?』
就这样把那个洋人申斥一顿。那位洋人,因为当时不能给他拿出证据来,所以也没有法子辩驳,白受了一顿气。
程太太气不过,仍然直嘀咕。洋人也实在忍不住了:
『好啦,妳如不信的话,如果妳另有新死的人,我可以给妳找来做个证明。』
『别人我不要,只要我丈夫!』她仍是气得要死的样子。
程太太有一位大儿子,刚在 子裡死了不几天,说这话时,从旁有人想起程太太的大儿媳妇,就说:
『大少爷不是刚死了不久吗?既然他现在能招魂,可以借著机会,叫少奶奶花几个钱,把大少爷的灵魂招来;一方面可以说说话,一方面还可以证明这件事。』
有人把这话告诉大少奶奶,大少奶奶恐怕程太太不乐意,打算自己花钱,所以先给程太太商量一下。程太太说:
『你们的事情我不问!』洋人也在旁边插嘴说:『你要愿意再作的话,我可以减算五百元。』
大少奶奶很年轻,男人又刚死过,心裡正很哀痛的时候,也很想把他招来见见面,说说话,安慰一下自己的心,就是花上五、六百块钱,也算不了一回事。於是就把死者的生辰八字,以及死的日期开好。一切都準备好了以后,洋人重行登坛去作法。
这一次不像上次一样,登坛不一会工夫,鬼就来了。来的时候,似在桌子底下哭了一顿,以后才说话。他的女人问道:
『你是某人吗?』
『是!一点不错。』
『你在阴间怎麼样?』
『因为我刚死过不久,还在疏散鬼之列,未受拘禁。过几天,恐怕一点名,就要受拘禁了。唉!我在世间的时候,整天花街柳巷,吃喝嫖赌,不做正经事,造下这种孽,觉得很对不起妳。现在我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,也没有办法,除非你们能做功德,多多行善。在我那件衣服裡,还有一张支票,你们可以到银行取出来
。家裡的事,妳多费心,要好好照管孩子。』
有人到那件衣服裡找一找,果然在口袋裡有一张支票。这时候,在旁边看的人,又把他的小孩抱来,故意让他问:
『你是我的父亲吧?』
『是,乖孩子!你要好好听你妈妈的话!』
这时,鬼也哭了,家裡的人也哭,弄得客厅一片哭声。尤其是他的女人,几乎泣不成声。后来她在极端悲慟之中,忽然又想起,刚才要请他老太爷的事,又问:
『最初请咱父亲,为何不来?』
『听说他已经到地狱去了。』说这话时,鬼的哭声更大。程太太在旁边听著,也沉不住气,忽然插嘴说:
『你父亲一辈子行好作善,重修某隐寺,创修某佛寺,捨茶捨药,广作布施,印送经典,他有什麼孽,还得下地狱?』她一边说,还一边著急的不得了。
『我问过他』鬼对程太太说:『听说,因为我父亲原先穷困的时候,在北京做官。有一年,正值山西年岁不好,闹饥饉;皇上派他到山西,办賑济,国家发了六十万两银子的賑济款,我父亲违法贪污,完全入私囊了;因此饿死了成千成万的人。后来,朝廷又派专使去调查,我父亲行了几万两银子的贿赂,把这件事情就
掩饰过去了。因此罪孽太大,所以到阴间没有几天,就转到地狱裡去了。』
『你父亲一辈子做的善事也不少哇!就是有罪的话将功折罪,也不致於下地狱吧!』
『那……他的功固然有,究竟抵不过他的罪。有功德,将来可以上天去享福,那又是一回事。而现在所欠的这些成万的人命债,还得先来补偿!』
程太太听到这话,更加火了!
『既然作善事没有好处,我们还行善作功德干什麼?赶快,派人到某佛寺去,把寺拆掉,把那一些僧人完全赶跑!』
这一幕中法合演的鬼剧,到这裡算完了,末了,还弄得佛寺内外都不安起来。
(见影尘回忆录)
諦老讲到这裡,遂问伍道尹:『这件事在上海闹了很多日子,差不多人人都知道。你和程某某是至亲,究竟他在过去有没有这回事?』(伍夫人是程某的女儿)伍道尹沉思了半天,吞吞吐吐地,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说:
『他当时在北京做官的时候,正穷得难过,这事情不能说一定,大半或者也许有,我不敢说。』
话讲到这裡,也就无人再往下说了。
这是活生生的,最近数十年间一件地狱报应故事,读了以后,真够令人警惕!
一九四九年国民政府迁台前,有位湖南籍的青年名叫张志明,他从光华大学外文系毕业后,就到外交部做事,在那个时候,他认识了一位名叫孟雅琴的女孩子。
孟雅琴是个大学音乐系毕业的学生,曾在湖南女子师范学校教过音乐,透过这层关係,因此,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,不久,便双双坠入情网,走上结婚的殿堂。
婚后,夫唱妇随,琴瑟和鸣,过了一段非常美满的日子。
后来他们双双逃到香港。但是,到了香港后,由於人地生疏,举目无亲,加上所带的一点钱在途中用光了,无可奈何,只得在调景岭的贫民窟住下,靠做苦工渡
过了一年,那段日子真可说是饱尝颠沛流离,贫苦困顿。
后来,幸好遇到了孟雅琴的姑丈,经由他的介绍,帮张志明在一家公司找到一份英文秘书的工作,替孟雅琴在一家广播电台找到一份唱歌的职业,这样一来,他们总算安定下来,同时生活也有了转机,渐渐的又恢復了在南京时代的欢乐日子。
俗语说得好:『贫在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』,他们的生活稍微富裕之后,渐渐的朋友也多了,在这几个朋友之中,有一个名叫施进寿的,这个人是张志
明公司的总经理,有一天他打开收音机,听见孟雅琴的歌唱,不禁嘆道:『此曲只应天上有,人间那得几回闻?』讚赏之餘,他还跑到电台去拜访孟雅琴。孟雅琴知道有人欣赏自己的歌曲当然很高兴的接待他,两人寒暄几句后,彼此谈到自己的家世和亲人,施进寿才知道,原来自己所崇拜的歌手,竟是同事张志明的妻
子。从此之后,施进寿便常常到志明的家裡玩。志明夫妻认为既然是同事,彼此应互相照应,也就热诚的接待他。谁知,施进寿心怀不轨,他所以与孟雅琴接近,并不完全是欣赏她的歌声,而是看上她的美色,一心想找机会染指。张志明当然不知道他心怀鬼胎。虽然施进寿时常在自己家裡出出入入,他想以他的地位断
不会有什麼问题发生的,而且同事到家裡来与妻子聊天,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吗?
事有凑巧,有一天,志明所服务的公司,忽然接到菲律宾吕宋分公司的电报,说有一件大事必须总公司派个人前去协调。施总经理接到这个电报,一时计上心来,便前去游说董事长,推荐志明前往。
董事长也认为张志明是个适当人选,於是毫不考虑的派志明前往吕宋的分公司。志明走后,施进寿到张家走动得更勤了,有时还邀孟雅琴到他家玩。他家裡有个女孩很喜欢弹钢琴,孟雅琴又是音乐系毕业的,於是,他又请雅琴教女儿弹琴为由,叫她每天下班后,到家裡来教女儿弹琴。孟雅琴不好意思一口回绝,因此,每天在电台唱完歌后,便到施进寿的家教他女儿弹琴。有一天,施进寿竟利用机会,使用迷药把孟雅琴姦污了。雅琴醒后,痛不欲生,本想写信把失身的事告诉
海外的志明,但又恐怕丈夫得知这个消息后,心绪不安影响他的事业,只得每天以泪洗面。静等两个月后,张志明从吕宋回来,夫妻久别重逢,照理应该是欢天喜地才对,谁知志明踏进家门,雅琴不但没有欢喜之色,反而愁眉苦脸,欲哭无泪。志明问她什麼原因,她不肯说,志明心中纳闷不已,虽然很想问出一个究竟
,但由於旅途劳累,他想明天再问也不迟,於是倒头便睡了。
第二天一早,志明又匆匆忙忙赶到公司报到,等他忙完回到家裡,屋裡寂然无声,他走进卧室一看,不禁吓呆了,雅琴竟自杀僵卧在床上,身边留下一个空瓶和一封遗书。他看完了才知道自己离开香港后,妻子中了施进寿所设的圈套,被他姦污了。
志明看完遗书,立刻跑到施家去理论,施进寿矢口否认,反而骂志明存心敲诈勒索,并且要他拿出证据,志明又找不出有力的证据,无可奈何,只得悵然回家料理妻子的丧事。
志明受了这椎心刺骨的刺激后,就辞掉公司的职务,整天守在妻子的灵前痛哭,一面哭还一面指著灵桌嚷道:『雅琴,妳太不该了,妳怎麼能够便宜了施进寿?
难道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吗?想想,他不但害死了妳,而且还害得我失去妻子,失去职业,妳为什麼不变成厉鬼捉他到阴府去对质?』这样,每天都像和尚唸经似的,在灵桌前哭著,骂著。这天,他又在灵前痛哭,忽然间,他将雅琴的牌
位摔在地上,用脚践踏,一边踏一边骂,正在陷入半疯狂状态时,施经理的家人找上门来,请他到施家去一趟。志明恨不得剥施进寿的皮,吃施进寿的肉,心想
来请正好,於是跟施进寿的家人来到施家。一踏进门,只见客厅挤满了人,施进寿歪躺在椅子上,面无人色,口吐白沫,见志明进来,突然变成雅琴的声音说道
:『志明,你来得正好,你不是要我变成厉鬼来捉这禽兽吗?今天我是奉阎罗王的命令来捉他对质的,现在你总可以相信,我是清白无辜吧!希望你将我的遗书
公诸於世,使人都知道施进寿的罪恶,同时,也让世人瞭解朋友妻不可欺,万不可存有淫心邪念,要不然纵使逃出阳间的法律,阴间的鬼神绝不会宽恕你。志明
,我的话说完了,我现在要把这禽兽,拉到阎王那儿对案,你多保重吧!』说完,只见施进寿喉咙中吱咯的被痰堵住,两腿一伸,一命呜呼。
志明看到这种情形,知道妻子的鬼魂已把施进寿捉去,就照著妻子的意思,当眾宣读雅琴的遗书,在场的人才知道施进寿,竟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傢伙,后来报上也公佈了这个消息,以致轰动了香港九龙,大家在茶餘饭后谈起这件事时,
都一致认为『朋友妻不可戏』。
摘自《人间奇谭》
话说民国十二年,江北泰兴有一个无业游民,名唤施庆鐘,此人一向不务正业,胡作非为,再加上生性兇悍,动輒霸道横行,鱼肉乡民,使得乡民畏之若虎,避而远之。
这一年,施庆鐘突然大病不起,生命已危险得像风裡残烛了。这时,正好有一个云水僧云游到这个地方来,看见施庆鐘这种惨状,便走到他床前对他说:
『你平日无恶不做,罪深孽重,如今罪恶贯身,已接近因果报应的时候了,我看你还是趁早懺悔弥补罪过吧!要不然,你死后一定会转世为猪。』
这时,病入膏肓的施庆鐘,已经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,再听见和尚这麼说,心中不禁惶恐万分,虽然后悔自己一生的荒唐,事到如今,一切都晚了。但心想到将来转世为猪,仍觉不甘心,於是勉强伸出一隻左手放在胸前,做个懺悔的样子。
站在一旁的云水和尚看了后,又说:『可惜呀,可惜!你仅仅以一隻手礼佛,还是难脱转世为猪的命运,这大概是自做孽不可活吧!虽是如此,你的左手还是可免於生成猪形,而且也可以免去挨刀之苦。』
几天之后,施庆鐘一病不起,带著一身的罪孽离开了人间。泰兴一带的居民,对於这个罪恶满贯的恶人之死,莫不额手称庆,不过,很快的,大家就把他淡忘了,当然,云水和尚的话,也没有人把它放在心上。
施庆鐘死后的第七天,隔邻蔡大柱家所养的一隻母猪,生下一条『怪猪』。这条小猪前面的左脚,竟生得与人的左手一模一样,不但五指俱全,大小长短和人手相同,而且指甲也齐全的掛在五指上。当左邻右舍看见这条怪猪时,才恍然想起云水和尚的那句话:『你仅以一隻手礼佛,还是难脱转世为猪,不过你的左手可免於生成猪形……。』於是,施庆鐘再生为猪的消息不脛而走,泰兴一带的居民,都把此事当成茶餘饭后谈话的资料,有的老年人更以此事来教训子女,要他们千万不做坏事,因为施庆鐘就是一面活镜子。
自从蔡家的母猪生下这条怪猪之后,消息当然马上传到施家人的耳裡。施庆鐘的家人为了不忍这隻猪遭到刀剐之苦,便花很高的代价向蔡大柱买下这隻猪,送到上海市的大庙宝华寺放生。说也奇怪,每次有人到园裡去参观,这隻猪就东藏西躲的匿在猪群中,好像无脸见人似的。从这种跡象看来,人们更相信此猪就是施庆鐘转世无疑。
摘自《人间奇谭》
既明
今我试举一个我亲眼目睹之受报故事,以做为因果轮迴之佐证 我於一九三七年,旅居四川西昌瀘山光福寺时,有一日,清晨下山入城办事,山下有一个被命名为笻( )海的湖,为了方便入城,所以大家都必须乘船渡湖。
当时同船者共有十餘人,其中有三、四名幼童,平均十一、十二岁,在这群孩童之中,有一个牧童右手经常插入腰内,而且还用衣襟盖覆起来,似乎很怕让人看见。我起初并没有特别留意他,在船航行了十多分鐘后,一个顽童忽然将该名牧童的右手用力一拉,将他的整条胳膊拉了出来,现出一隻带毛的猪爪来。我乍见
之下,不禁甚为震惊,这实在是我生平以来,第一次见到的怪相!同船的老者,
见我如此惊异,便对我说:『这孩子记得他三世转生的事情,知道他在过去三世都投生为猪,而且每次被屠夫宰杀之时,都能记忆不忘。每次想到当年被屠夫用刀插喉颈之时,仍能够感受到那种心为刀绞的痛苦。或想起被杀后,被掛街头出售之时,每割一刀,即觉得疼彻肺腑,直至售尽无餘,魂识始能脱离,方再转生
。
他记得前两生,皆是如此,但最后这一生,当他的猪身被杀后,在市场出售之时,延长甚久未能售尽,俟至最后仅餘一蹄,还是卖不出去,在他感觉痛苦到实在无法忍受之时,他猛然用力一挣,魂灵突然脱离猪蹄。今生虽然宿业还清,获得人身,但因为当时那隻猪蹄,尚属未了之缘,以致累及今生餘殃未尽,仍留一爪以示人寰。因此,他对三途恶报记忆犹新,每思及遭受惨刑之时,不由痛彻肝肠,宛如活现,故其手长期遮盖,不令显现,让他自己忘记过去世的惨事,同时也
避免因为他人的注视,以致引起心中沉痛的旧创。』如是可知因果业报,丝毫不爽,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一个轮迴之报!
节录自《中国佛教》月刊第七卷第十一期『因果轮迴之理』
李瑞烈
佛经上说:“欲知前世因,今生受者是;欲知来世果,今生作者是。”这是因果通三世的道理,所以我们能时时刻刻记住。能处处种善因就能得善果,做了恶因就得恶果;一切业是由自己造的,果是由自己受的,这样看起来,因果报应丝毫不爽。从这裡我可以介绍给读者一个十多年之久,现世报的事实,证明因果报应是不能不信。
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,际此科学昌明时代,恆春镇内竟发现一隻母水牛產下一隻小水牛,它的背上发现浮起三个字,且有姓名之传奇的故事,该“牛”背上浮出“林新教”三字,可谓现代科学亦难以置信的神秘之怪事。此事发生於屏东县恆春镇山海裡,农民尤万金的家裡。尤万金饲养一隻母牛,生下一隻小牛,牛背上浮显“林新教”三字。
记者到该地方採访后,据四位约近六十岁左右忠诚老者透露:该牛饲主尤万金有一个小弟尤万达,家境贫困,在本省未光復前,系受该镇医师“林新教” 雇为长工。不幸林新教家宅有一天失窃了稻榖二千多斤,事实上失窃的稻榖为林新教的妻舅陈清江偷去。但案情发生后,可怜的尤万达竟被林新教冤枉诬告他所偷,该地刑警人员将尤万达严刑拷打,逼他。尤万达受刑不起屈打成招,抱恨终身,难於申诉冤情,就自杀身死来表达清白;不久林新教亦命归阴府死了。
光阴似箭,事隔十多年,尤万金一隻母牛所產的小牛子,背上突有浮起林新教字跡。事后被林新教之子林荣观(当年二十三)获悉。即时央邻居向饲主尤万金愿以一万五千元买回收养,不料为饲主尤万金拒绝。其求买小牛子消息传出后,轰动遐邇,使人闻之惊讶不已。这是一段真实的事,我们可知切实有因果报应之说,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。
(录自民国四十五年一月二十八日《民声日报》
民国四十五年一月十七日《东台日报》
民国六十年五月《观世音》杂誌第十五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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