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阿含经卷第二
六、善人往经第六(初一日诵)
大意:本经叙述佛陀告诉诸比丘:七善人所往至之处,以及无余涅槃。
结集者的我们所听过的就是如是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游化在于舍卫国,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。
那时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我当为你们说七种善人所能往至之处,以及无余涅槃等法(对于有余依身之有余涅槃,而说无余依身的涅槃。也就是身心都灭之涅槃)。你们要谛听!要注意的听,听后要善思念其中的真义。」这时诸比丘们,都受教,都倾全精神的听佛的教诫!
佛陀说:「那七种呢?(1)比丘所用功修行的,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;当来也是无我,也是没有我所。已『有』(生死)的,则便把它断除。如已断除的话,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生出。不会染于有,也就是不会生存于三界,不会染于生出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迹(此三均为涅槃)之智慧之所显见的,然而还未得证涅槃(不完全解脱)。比丘所行的如果为如是的话,到底会往生至于何处呢?譬喻烧(小麦的屑皮),纔燃,便会告灭那样。应当要知道!这位比丘也是如是!有少少的我慢未尽,而其五下分结已断,而得中般涅槃(五不还果之一。在欲界死后,欲转生于色界时,有个『中有』之身,在此『中有身』期间,自断烦恼,而得阿罗汉果。请参酌劣译俱舍学,以下同。)这叫做第一种善人所往生而至之处,世间谛实有如此之事的。
(2)又次,比丘所用功修行的,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,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,当来也无我,也无我所有的,已『有』(生死)的,便则把它断除。已断除的话,彼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不会再生出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(此三均为是涅槃)之智慧所显见的。然而还未得证涅槃(未得阿罗汉果)。比丘所行的,如果为如是的话,到底会往生而至于何处呢?譬喻将洞燃俱炽的铁,用锤打它的话,则迸火会飞上空中。然而其火一上,即便会息灭。应当要知道!这位比丘也是如此,有少少的我慢未尽,而其五下分结已断,而得中般涅槃(解如上)。这叫做第二种善人所往生而至之处。在世间里,谛实有这种事。
(3)又次,比丘所用功修行的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,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。当来也是无我,也是没有我所有的。已『有』(生死)的,则便把它断除!如已断除的话,彼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不会再生出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遮(此三均为是涅槃)之智慧之所显见的,然而还未得证涅槃。比丘所行的如果为如是的话,到底会往生而至于何处呢?譬喻如洞燃俱炽的铁,用锤去打它的话,实时迸火会飞上空中,而由上空还下来。在还未到地时,便则消灭。应当要知道!这位比丘也是如此,有少少的我慢未尽,而其五下分结已断,而得中般涅槃(解如上)。这叫做第三种善人所往生而至之处。在世间里,谛实有这种事。
(4)又次,比丘所用功修行的,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,当来也是无我,也是没有我所有的。已『有』(生死)的,则便把它断除。如已断除的话,彼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不会再生出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(此三均为是涅槃)之智慧之所显见的,然而还未得证涅槃。比丘所行的,如果为如是的话,到底会往生而至于何处呢?譬喻如洞燃俱炽的铁,用锤打它的话,迸火实时飞至于上空,然后堕落地而消灭。应当要知道!这位比丘也是如此,有少少的我慢未尽,而其五下分结已断,而得生般涅槃(于欲界死后,生至色界,经过一段时间,而入涅槃,而得阿罗汉果)。这叫做第四种善人所往生而至之处。在世间里,谛实有这种事!
(5)又次,比丘所用功修行的,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,当来也是无我,也是没有我所有的。已『有』(生死)的,则便把它断除。如已断除的话,彼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不会再生出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(此三均为是涅槃)之智慧之所显见的,然而还未得证涅槃。比丘所行的,如果为如是的话,到底会往生而至于何处呢?譬喻如洞燃俱炽的铁,用锤打它的话,则迸火会飞上空中,然后堕在于少少的薪草的上面,或者会冒烟,或者会再燃,燃后,便消灭。应当要知道!这位比丘也是如此,有少少的我慢未尽,而其五下分结已断,而得行般涅槃(生色界后,会努力用功。其功奏效圆满
时,就得入涅槃而成就阿罗汉果)。这叫做第五种善人所往生而至之处,世间谛实有这种事。
(6)又次,比丘所用功修行的,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,当来也是无我,也是没有我所有的。已『有』(生死)的,则便把它断除。如已断除的话,彼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不会再生出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迹(此三均为是涅槃)之智慧之所显见的,然而还未得证涅槃。比丘所行的如果为如是的话,到底会往生而至于何处呢?譬喻如洞燃俱炽的铁,用锤打它的话,迸火就会飞上空中,然后堕在薪草上,或者冒烟,或者燃烧,燃烧尽后,就会消灭。应当要知道!这位比丘也是如此,有少少的我慢未尽,而其五下分结已断,而得无行般涅槃(生色界后,并不努力用功,然而到最后还是在那边得入涅槃,而成为阿罗汉果)。这叫做第六种善人所住生而至之处,世间谛实有这种事。
(7)又次,比丘所用功修行的,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,当来也是无我,也是没有我所有的。已『有』(生死)的,则便把它断除。如已断除的话,彼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不会再生出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迹(涅槃)之智慧之所显现的。然而还未得证涅槃。比丘所行的,如果为如是的话,到底会往生而至于何处呢?壁喻洞燃俱炽的铁,用锤打它的话,则迸火会飞上空中,然后堕在很多的薪草的上面,或者会冒烟,或者会燃烧。燃烧后,即便烧燃及于村邑、城郭、山林、旷野等处。燃烧村邑、城郭、山林、旷野等处后,或者会至于道路、或者会至于水处,或者至于平地后,就告消灭。应当要知道!这位比丘也是如此,有少少的我慢未尽,而其五下分结已断,而得上流阿迦腻咤(往生色界后,渐次而上至色究竟天,在那里入涅槃而得阿罗汉果)。这叫做第七种善人所往生而至之处,在世间里,谛实有这种事。
甚么叫做无余涅槃呢?比丘所用功修行的,应当要实现如是之义:认为我者实为无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,当来也是无我,也是没有我所有的。已『有』(生死)的,则便把它断除。如已断除的话,彼就会得舍,不会被『有』之乐所染,不会着于合会(不会再出生)。像如是而行的话,就是无上、息、迹(此三均为涅槃)之智慧之所显见的,当时,已经得证涅槃。我说这位比丘,不到于东方,也不至于西方、南方、北方、四维、上、下,便会在于现法当中得证息、,而灭度。我说七种善人所往生而至之处,和无余涅槃(身心都灭尽),就是因此之故而说的。」
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。诸比丘们听佛所说后,都欢喜奉行!
七、世间福经第七(初一日诵)
大意:本经叙述摩诃周那(摩揭陀国的婆罗门出身)曾请问佛,有关于世间,及出世间的福德。佛陀回答说:布施房舍、床座、衣服、饮食等,为七世间之福。闻佛及弟子出游,乃欢喜而至于皈依、受戒,为出世间之福。
结集者的我们所听到的就是如是:有一个时候,佛陀游化于拘舍弥
憍赏弥,跋磋国的首都),住在于瞿沙罗园(瞿师罗长者所奉献的园林)。
那时,尊者摩诃周那(比丘,舍利弗之弟,又为王子周那),则在于晡时(申时,下午三点至五点,太阳西下时),从宴坐(禅坐)起来后,往诣于佛所,到后行礼,然后退坐在一边。他向佛请问说:「世尊!是否可以施设世间的福报吗?」
世尊告诉他说:「可以得施设的。周那!有七种世间之福,可得大福佑,得大果报,得大名誉,得大功德。那七种呢?(1)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(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女。所谓善男子、善女人),布施比丘众的房舍、堂阁。这就是第一种世间之福,会得大福佑,得大果报,得大名誉,得大功德的。
(2)又次,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在房舍中布施床坐、氍氀、毾、毡褥、卧具等物(铺敷在房间里面的种种毛织品,或蒲团)。周那啊!这就是第二种世间之福,定会得大福佑,得大果报,得大名誉,得大功德的。
(3)又次,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在于房舍中,布施奉献一切新净的妙衣。周那!这就是第三种世间之福,会得大福佑,得大果报,得大名誉,得大功德的。
(4)又次,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在于房舍中,常施比丘众的朝粥、中食。
(5)又遣园民供给他们使令。
(6)如遇风雨寒雪等恶气候时,则躬亲往诣园所,去增施供养。
(7)使诸比丘们食后,不患风雨寒雪来沾渍其衣服,使他们在昼夜都能安乐,都能禅寂思惟。周那!这叫做第七种世间之福,能得大福佑,能得大果报,能得大名誉,能得大功德(第四、五、六,省文耳,同样都是因之而能得大功德)。
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之已得这七种世间之福的人,则不管是去、是来,或者是立、是坐,或者是眠、是觉(醒),或者是昼、是夜,其福都会常生,都会转增转广的!周那!譬喻恒伽(恒河)之水,从其源而流出,而流入于大海的过程里,在其中间,定会转深转广那样。周那!像如是的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已经得此七种世间之福的话,则不管是去、是来,或者是立、是坐,或者是眠、是觉,或者是昼、是夜,其福都会常生,都会转增转广的!』
于是,尊者摩诃周那,就从他的座位站起,偏袒右肩(偏露右肩之肉,披袈裟之相,本为对于长老表示恭敬之仪),右膝着在地上,长跪叉手(合掌),而仰白佛陀说:「世尊!可得施设出世间之福吗?」
世尊告诉他说:「可以得施的,周那!更有七种福,可超出于世间,而得大福佑,得大果报,得大名誉,得大功德的。那七种呢?(1)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听闻如来,或如来的弟子,游行在于某处,听后,非常的欢喜,极怀踊跃(雀跃欣喜)。周那!这叫做第一种出世间之福,能得大福佑,得大果报,得大名誉,得大功德的。
(2)又次,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听闻如来,或如来的弟子,欲从那个地方到了这个地方来,听后,就非常的欢喜,而极怀踊跃。周那!这就是第二种出世间之福,会得大福佑,得大果报,得大名誉,得大功德。
(3)又次,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听闻如来,或如来的弟子,已经从那个地方到了这个地方来。听后,非常的欢喜,极怀踊跃。就以清净心,亲往去奉迎拜见、礼敬供养。既供养后,则受三自
归依-
(4)皈依佛
(5)皈依法
(6)皈依比丘众(僧),而受
周那!这叫做第七种出世间之福,能得大福佑,大果报,大名誉,大功德的!
周那!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如果得那些七种世间之福,以及更有这些七种出世间之福的话,则其福,乃为不可以算数得出之多。其为福之处,其为福之处之果,其为福之处之报,唯不可以限齐,不可以量出,不可得知其大福之数哩!
周那!譬喻在阎浮洲(阎浮提),有五条的大河流。第一叫做恒伽(恒河),第二为摇尤那,第三为舍劳浮,第四为阿夷罗波提,第五为摩企,其流入于大海的过程时,在其中间的水量,实在是不可以数出来之多,虽有其斗斛等物,实在是不能以之而得以知道其数量的,所谓不可以限齐,不可以量出,不可以得知大水之数!周那!像如是的有信心的族姓男、族姓女,如果得此七种世间之福,以及更有七种出世间之福的话,其福乃为不可以数得出之多。会出有这么多之福,有这么多的福果,有这么多的福报,实在是不可以际限,不可以测量,不可以得知大福之数啊!」
那时,世尊并说偈颂而说:
恒伽之河清净易渡海多珍宝众水中王
犹若河水世人敬奉诸川所归引入大海
如是人者施衣饮食床榻茵褥及诸坐具
无量福报将至妙处犹若河水引入大海
(恒伽之河是清净而容易渡过的,海中有很多的珍宝,是众水当中之王。犹如河水那样,是世人所敬奉的。诸川所皈之处,都引入于大海的。)
(像如是的人如果能布施衣服,布施饮食,和日常所需之床榻、茵褥,以及坐具等物的话,则会有无量的福报,将来定会往生于妙好之处,犹如诸河水,都被引而流入于大海那样。)
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,尊者摩诃周那,以及诸比丘们,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八、七日经第八(初一日诵)
大意:本经叙述一日乃至七日出现时,世间会崩坏的情况。劝人当观诸行无常,应厌离而求解脱。并说往昔曾为外道师宗的善眼大师。但其所说,并不究竟,现在所说的才是究竟,而饶益众生。
结集者的我们所听过的,都是如是:有一个时候,佛陀游化至于鞞舍离(离车族之首都,在恒河北岸),住在于氏树园(庵婆波利女所有的树园)。
那时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一切的诸行,都是无常,都为不能久住之法,是快速的变易之法,是不可以倚依之法。像如是的诸行,不应当去乐着,应该厌患它,应该速求舍离,当求得解脱!为甚么呢?因为:
(1)有时不下雨。当天空不降下雨水时,所有一切的树木、百谷、药木,都均会枯槁,会摧碎灭尽,而不得常住。因此之故,一切诸行都是无常,都是不久住之法,是变易很快之法,可说是依靠不住之法。像如是之诸行,不应当去乐着,应该要厌患它,应当求舍离,应当求得解脱!
(2)又次,有时会有二个太阳之出现于世间,二日出现于世间时,所有的诸沟渠川流,都统统会竭尽,而不得常住。因此之故,一切行是无常的。是不能久住之法,是变易疾速之法,是不可以倚靠之法。像如是的诸行,不应当去乐着它,应当要患厌它,应当要求舍离,应当要求得解脱!
(3)又次,有时会有三个太阳出现于世间,三日出现于世间时,所有的诸大江河,统统都会竭尽,都不得常住。因此之故,一切诸行都是无常的,是不可久住之法,是变易疾速之法,是不可倚靠之法。像如是的诸行,则不应当乐着,应该要厌患它,应当要求舍离,应当要求得解脱。
(4)又次,有时有四个太阳会出现于世间,四日出现于世间时,所有的诸大泉源,从阎浮洲所流出的五河-第一为恒伽河,第二为摇尤那汀,第三为舍牢浮河,第四为阿夷罗婆提河,第五为摩企汀。这些大泉源,都统统会竭尽,都不得常住。因此之故,一切诸行都是无常,都是不可久住之法,是变易疾速之法,是不可倚靠之法。像如是的诸行,不应当去乐着,应当要患厌它,应该要求舍离,应该要求得解脱!
(5)又次,有时有五个太阳会出现于世间,五日出现时,大海之水会减一百由延(由旬,一由旬为七、八余哩),乃至辗转而减至于七百由延。五日出现于世时,海水所余的为七百由延,乃至转减而为一百由延。五日出现于世时,大海之水会减一多罗树(高纵树),辗转乃至七多罗树。五日出现于世时,海水所余的七多罗树高,则转减乃至为一多罗树之高。五日出现于世时,海水会减为十人之高之量,辗转乃至会减至而为七人之高之量。五日出现于世间时,海水所余的七人之高之量,会辗转乃至为一人之高之量。五日出现于世间时,海水会减至于人颈,会减至于人肩,减至于腰,减至于胯,减至于膝,减至于踝。有时海水会消尽,不足以埋没脚指。因此之故,一切诸行乃为无常,为不久住之法,为变易疾速之法,不可得以倚靠之法。像如是之诸行,不应当去乐着,应当要患厌它,应该求舍离,应当求得解脱。
(6)又次,有时六个太阳会出现于此世间,当六日并出时,一切大地,与须弥山王(妙高山。印度古时,为世界的中心,也是最高之山),都会起烟,众烟会合之而为一烟。譬喻陶师,开始爨灶(在灶里刚起火)时,都均会日日起烟来合而为一烟那样。像如是的六日齐出之时,一切的大地,和须弥山王,均会冒起烟,会合之而为一烟。因此之故,乃知一切诸行确为无常,是不久住之法,是变易快速之法,是不可倚靠之法。像如是的诸行,不应当去乐着,应当厌患它,应当求舍离,应当求得解脱。
(7)又次,有时会有七个太阳同时出现于世间。七日齐出之时,一切的大地,以及须弥山王,都会洞燃俱炽,诸火焰会合之而为一焰。这时风吹火焰,乃至烧燃达于梵天(大梵天,色界初禅天之顶),这时,始转生到晃昱诺天(光音夫,二禅天之顶。初禅天破坏时,众生均集在于此天,直至世界再成后,才还回其本处)。天神们,并不听闻世间的成立、败坏等事(成住坏空之劫),也不见到世间的成立败坏等事,不知世间的成立、败坏等事,因此之故,见此大火后,都生恐怖,而身毛都竖立起来。他们曾作此念:「大火不会燃烧到这里吗?大火不会烧燃到这里吗?」从前就已转生到这里的诸天们,因为曾经听闻世间之成立、败坏等事,也见到世间之成立、败坏等事,同样也知道世间之成立败坏等事,因此,看到此大火后,就安慰诸天们而说:「不须要恐怖!大火之法,只会燃烧而齐限至于那边而已,终不会燃烧到这里的。」七日一齐出现之时,须弥山王的一百由句,会崩散坏灭而尽,而延至于二百由旬、三百由旬,乃至七百由旬,都会崩散坏灭而尽。七日齐出之时,须弥山王,和此大地,都会被烧坏消灭,连灰烬也无余存。譬如燃酥油,都煎熬消尽,没有余存的烟墨那样。像如是的,七日齐山之时,须弥山王以及大地,都会灰烬,而无余存。因此之故,一切诸行为无常,为不久住之法,变易速疾之法,不可倚靠之法。像如是的诸行,不应当乐着,应当患厌它,应当求舍离,应当求解脱。
我现在为你们解说须弥山王当会崩坏等事,到底谁会相信呢?唯有见谛之人(谛实而见到真理的人)才能知道而已。现在为你们解说大海中之水当会竭消而尽等事,谁能相信呢?唯有彻见真谛之人耳。我今为你们说明一切大地当会烧燃而尽,谁会相信呢?唯有见到真谛之人耳。为甚么呢?诸比丘们!往昔之时,有一位大师,名叫善眼(为外道大师。虽为弟子说梵世法,乃至更修增上慈之法,而得生在光音天,然而其法,并未究竟)。善眼大师乃被诸外道仙人们之所师宗的大师。曾舍离欲爱,而得如意足(禅定、智慧均等而显现的大的神力)。善眼大师有无量百千(算不尽)的弟子,大师曾为他们说梵世之法(往生于梵天界之道)。如善眼大师为他们说梵世法时,诸弟子们若有不具足奉行于法的人的话(修习不完善),则此人命终之后,
或者会转生到四王天(欲界第一层天,四方依次为多闻、持国、增长、广目等天王),或者会转生到三十三天(忉利天,欲界第二层天,帝释居中,四方各有八天),或者会转生到焰摩天(时分天,欲界第三层天)。或者会转生到兜率陀天(知足天,欲界第四层天),或者会转生到化乐天(欲界第五层天),或者会转生到他化乐天(他化自在天,欲界第六层天,是欲界之顶)。如善眼大师为他们说梵世法时,诸弟子们假若有具足奉行于法的人的话,则此人因修习四梵室(修慈悲喜舍四种观法后,则可生在梵天,故称梵室,或梵住、梵堂),而舍离于欲之故,在他命终之后,得以往生于梵天。那个时候,善眼大师曾作此念:『我不应该和诸弟子们同俱而至于后世,不应该共住在一处。我现在宁可更修增上慈。如修折上慈的话,命终之后。得以往生于晃昱天(光音天)。』那时,善眼大师就在于稍后之时,更修增上慈。修习增上慈完了后,其命终之时,得生在于晃昱天上。善眼大师以及其弟子们,学道不空虚(不白学),都得大果报!
诸比丘们!你们的意见如何呢?往昔之时,那位善眼大师,乃为诸外道仙人们之所宗师,曾舍离欲爱,而得如意足,你们以为是异人(别人)吗?你们不可以作此念!应当要知道!就是我本人啊!我在那个时候,名叫善眼大师,为外道仙人们之所宗师,曾舍离欲爱,而得如意足。我在那个时候,有无量无边(算不尽)的弟子,我在那个时候为诸弟子们说梵世法。我说梵世法时,诸弟子们当中。有不具足奉行我所说之法的人,则那种人在于命终之后,或者转生到四王天,或者转生到三十三天,或者转生到焰摩天(第三层天),或者转生到兜率陀天(第四层天),或者转生到化乐天(第五层天),或者转生到他化乐天(第六层天)。我说梵世法之时,诸弟子们当中,假如具
足奉行我所说之法的话,则因修四梵室,而舍离欲爱之故,在他命终之后,得以往生于梵天。我在那个时候,曾作此念:『我不应该和诸弟子们同俱至于后世,不应和他们都共生在于一处,我现在宁可更修增上慈。如修增上慈的话,命终之后,得以往生于晃昱天』。我就在于稍后之时,更修增上慈,修习增上慈后,命终之时,得生于晃昱天之中。我在于那个时候,和诸弟子们,所学之道,都不空虚,都得大果报。
我在那个时候,亲自行持此道,而自饶益,也饶益他人,饶益很多之人。我乃悲愍哀伤世间,而为天、为人求义,和饶益,也求他们之安隐快乐。然而那个时候所说之法,并不至于究竟,不究竟白净,不究竟梵行。就只讫于不究竟梵行。因此,我在那个时候,不能离开生、老、病、死,啼哭、忧戚等事,也未能得脱离一切苦恼。
比丘们!我现在出现于世间,为如来、无所著、等正觉、明行成为(明行足)、善逝、世间解、无上士、道法御(调御丈夫)、天人师,号称为佛,是众佑(以上为佛之十尊称:1.如来为通达于真理而来化度之人。2.无所著为阿罗汉、应供,值得人之敬重供养者。3.等正觉为正徧知。4.明行成为就是明行足,得宿住、天眼、漏尽之三明,也就是智慧与身口意三业之德行之完其者。5.善逝为善于通达真理,而善于到达彼岸。6.世间解为彻知有情、非情之世间之事。7.无上士为无人能出其上之人。8.道法御为调御丈夫,为能调伏一切之人。9.天人师为天、人的导师。10.佛为觉者,为觉悟一切真理之人。众佑就是世尊,是有吉祥之人。)
我现在能饶益自己,也能饶益他人,能饶益众多之人。为了愍伤世间,为了天,为了人,而求义饶益,求安隐快乐。我现在所说之法,乃能得至究竟,究竟白净,究竟梵行。究竟梵行完毕后,我现在已经
离开生老病死、啼哭、忧戚,我现在已经得脱一切苦恼。」
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,那些诸比丘们,听佛所说后,都欢喜奉行!
九、七车经第九(初一日诵)
大意:本经叙述舍利弗以七事问满慈子:为甚么跟佛修行:为戒律?为心净?为见净?为疑盖净?为道非道知见净?为道迹知见净?为道迹断智净?回答说:均为不是,是为无余涅槃之故。又间无余涅槃是为戒净,乃至道迹断智净,其中之一而施设与否?答说:不也。但离此等,就也没有无余涅槃。满慈子并举波斯匿王七车速行之喻,以七车比喻所间之七事,而以一日换乘七车速达目的地,喻修行,须七事俱净,方能达到最终目的之无余涅槃,并不是仅具足一事即可到达。
结集者的我们所听到的就是如是:有一个时候,佛陀游化在于王舍城,而住在于竹林精舍(摩竭陀国频婆娑罗王所奉献的林园-竹林精舍。位于王舍城),和诸大比丘众,共受夏坐(夏安居),尊者满慈子(富楼那,为满慈女之子,说法第一。),也在于生地(所生长之地,或乡野田舍之地,都叫做生地),受夏坐(结夏安居)。
这时,生地的诸比丘们,大众都受完夏安居,经过其三个月后,都补治他们的衣服。衣服补缝完毕后,则摄衣持钵,从生地出发,向于王舍城,展转向前迈进,而到达王舍城,就住在于王舍城的竹林精舍。
那时,生地的诸比丘们,曾往诣世尊之处,到后,稽首作礼,然后退坐在一边。
世尊问他们说:「诸比丘们!你们从甚么地方来的呢?在甚么地方夏安居的呢?」生地的诸比丘们白佛而说:「世尊!我们乃从生地而来的,是在生地夏安居的。」
世尊又问说:「在那个生地的诸比丘当中,到底那一位比丘为诸比丘们所共同称誉的呢?那一个人能自少欲知足,而又称说少欲知足,自己闲居,而又称说闲居,自己精进,而又称说精进,自己正念,而又称说正念,自己一心,而又称说一心,自己有智慧,而又称说智慧,自己为漏尽,而又称说漏尽,自己劝发、渴仰、成就、欢喜,而又称说劝发、渴仰、成就、欢喜呢?」
生地诺比丘们说:「世尊!这位尊者为满慈子,他在于那生地里,乃被诸比丘们所共同称誉的,是一位:自己能少欲知足,也称说少欲知足,自已能闲居,又称说闲居,自己能精进,也称说精进,自己正念,也称说正念,自己能一心,也称说一心,自己有智慧,也称说智慧,自己漏尽,也称说漏尽,自己劝发、渴仰、成就、欢喜,也称说劝发、渴仰、成就、欢喜的比丘。」
这时,尊者舍梨子(舍利弗),也坐在于众比丘众当中,尊者舍梨子曾作如此之念:「世尊以如是之事而问那些生地的诸比丘们。生地的诸比丘们,则极为称誉贤者满慈子而说:『满慈子为自能少欲知足,也称说少欲知足,自能闲居,也称说闲居,自能精进,也能称说精进,自己正念,也称说正念,自己一心,也称说一心,自己有智慧,也称说智慧,自能漏尽,也称说漏尽,自己劝发、渴仰、成就、欢喜,也称说劝发、渴仰、成就、欢喜。』」
尊者舍梨子又作此念:「一定在甚么时候,当能得以和贤者满慈子共聚集会,问其少义的!他或者能听许我之所问的!」
那时,世尊在于王舍城受夏安居完毕,经过其三个月后,补治其衣服完了,就摄衣持钵,从王舍城出发,向于舍卫国,展转前进,而至于舍卫国,就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(祇园精舍),尊者舍梨子,和生地的诸比丘们,在于王舍城共住一些日子后,也摄衣持钵,而向于舍卫国,展转前进,而至于舍卫国,就共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。
这时,尊者满慈子在于生地受夏安居完毕,经过三个月后补治其衣服完了,也就摄衣持钵,从生地出发,向于舍卫国,展转前进,而至于舍卫国,也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。尊者满慈子乃往诣世尊之处,稽首礼拜后,在于如来之前,敷尼师檀(坐具),而结跏趺坐,而坐在于那个地方。
这时,尊者舍梨子间其余的比丘们说:「诸位贤者们!到底那一位是贤者满懋子呢?」诸比丘们回答说:「尊者舍梨子!唯然(是的)!你所问的尊者,乃坐在于如来的面前,那位白皙隆鼻,如鹦鹉嘴的人,就是那位比丘。」这时,尊者舍梨子知道满慈子的色貌后,就善自记在心内。
尊者满慈子经过其夜,在翌日的旦晨,着衣持钵,进入于舍卫国去行乞食。乞食完毕,在于中午后,回皈精舍,举放衣钵澡洗手足,将尼师檀(坐具)放着于肩上,而到安陀林(精舍附近之园林)之经行处(禅坐疲劳,或防睡眠,而在同一处所漫步来回好多次,为之经行。为经行的方便,而将土盛高一些之处,叫做经行处)。尊者舍梨子也过一夜,在于翌旦,着衣持钵,进入于舍卫国去行乞食。乞食完毕后,回到其精舍,举放衣钵,澡洗手足,将尼师檀放着于肩上,也到了安陀林之经行处。
这时,尊者满慈子到达安陀林后,在于一树下敷其尼师檀,在那里结跏趺坐(打坐)。尊者舍梨子也到达安陀林后,在离开满慈子不远之处,于一树下,敷其尼师檀,结跏趺坐在那个地方。
尊者舍梨子则在于晡时(申时),从其燕坐(宴坐,独自一人在坐禅)起来,即往诣尊者满慈子之处,共相问讯后,退坐在另一边,然后开始问尊者满慈子而说:「贤者!你跟从沙门瞿昙修习梵行吗?」回答说:「如是(是的)!」
舍梨子又问:「你的意见如何呢?贤者!是否为了戒净(净化生活)之故,才从沙门瞿昙修习梵行的吗?」回答说:「不也(不是的)。」舍梨子又问说:「是否为了心净(心的清净)之故?为了见净(见的清净)之故?为了疑盖净(除疑后而得的清净)之故?为了道非道知见净(由彻知正道、邪道而后获得的清净)之故?为了道迹知见净(由于彻知应行之道而后获得的清净)之故?为了道迹断智净(由于历经道迹,和断除烦恼后,所获得的清净)之故?乃从沙门瞿昙之处,修习梵行的吗?」回答说:「不也!」(不是的)!
又问而说:「我刚才问贤者是否从沙门瞿昙之处修习梵行?你则说:是的!现在问贤者你是否为了戒律的清净之故,乃从沙门瞿昙修习梵行与否?你便说:弗也。是否为了心的清净之故?是否为了见的清净之故?为了疑惑之盖(烦恼)之清净之故?为了由于辨知彻见正道、邪道之清净之故?为了彻知彻见道迹之清净之故?为了经历道迹,断除烦恼之智之清净之故?而从沙门瞿昙修习梵行与否?都说:弗也。那么,到底是由于那一种义,而从沙门瞿昙修习梵行的呢?」回答说:「贤者!我乃为了无余涅槃之故!」(无余涅槃本为身心俱灭,是对于有余涅槃,也就是还有余的肉身而说。但这里,乃指烦恼完全消灭而无余存的最完善的涅槃。)
又问而说:「云何(你的意见如何)?贤者!是否由于戒律之清净之故,沙门瞿昙才施设芜余涅槃的吗?」回答说:「不也!」
又问:「由于心的清净之故,由于见的清净之故,由于疑盖之清净之故,由于正道非道之知见清净之故,由于道迹知见之清净之故,由于道迹断智之清净之故,沙门瞿昙才施设无余涅槃的吗?」回答说:「不也。」
又问说:「我刚才问贤者你,云何(怎样)?贤者!是否由于戒清净之故,沙门瞿昙才施设无余涅槃与否?贤者乃说:『不也』。又问由于心清净之故?由于见清净之故?由于疑盖清净之故?由于道非道之知见之清净之故?由于道迹知见之清净之故?由于道迹断智之清净之故,沙门瞿昙才施设无余涅槃的吗?贤者都回答说:『不也』!那么,贤者所说的,到底是甚么义理?怎样能得知呢?」
回答说:「贤者!如果由于戒的清净之故,世尊沙门瞿昙才施设无余涅槃的话,就会以有余而称说无余。由于心的清净之故,由于见的清净之故,由于疑盖之清净之故,由于道非道之知见之清净之故,由于道迹知见的清净之故,由于道迹断智之清净之故,世尊沙门瞿昙乃施设无余涅槃的话,就会以有余称说为无余。贤者!如果离开这些法,而世尊乃施设无余涅槃的话,则凡夫当然也会般涅槃,因为凡夫也是离开这些法之故。贤者!但由于戒的清净之故,而得心的清净,以心清净之故,而得见的清净,以见的清净之故,而得疑盖的清净,以疑盖清净之故,而得道非道的知见之清净,以道非道的知见的清净之故,而得道迹知见的清净,以道迹知见的清净之故,而得道迹断智之清净,以道迹断智的清净之故,世尊沙门瞿昙,乃施设无余涅槃!
贤者!请你再听我说:从前拘萨罗王-波斯匿(和悦),住在于舍卫国,而在于婆鸡帝城(娑鸡帝,为北拘萨罗国之都城)有事,曾作如是之念:到底要用甚么方便,才能使唯行一日之间,就能由舍卫国而至于婆鸡帝城呢?又作此念:我现在宁可叫人从舍卫国至于婆鸡帝城,在其中间布置七辆车为是。那时,就令人从舍卫国至于婆鸡帝城,在其中间,布置七台车辆。布置七辆车后,从舍卫国出,至初车(第一辆车),而乘第一辆车(初一车),至于第二辆车时,就舍弃初车,而乘第二车,至第三车时,即舍弃第二车而乘第三车,至第四车时,即舍第三车,而乘第四车,至第五车时,即舍第四车,而乘第五车,至第六车时,即舍第五车而乘第六车,至于第七车时,即舍第六车而乘第七车,在于一日当中,就至于婆鸡帝城(七次换车而乘,是形容速度之快捷)。
王在婆鸡帝城办完其事后,曾被大臣们围绕,而坐在于王的正殿。此时,群臣白王说:『到底如何呢?天王!是否用一日之间,就能从舍卫国而至于婆鸡帝城了么?』大王回答说:『如是』(是的)!又问说:『如何呢?天王!您乘第一车在一日当中从舍卫国而至于婆鸡帝城的吗?』大王说:『不也。』又问:『乘第二车,乘第三车,……乃至第七车,从舍卫国而至于婆鸡帝城的吗?』大王说:『不也!』到底云何呢?贤者!拘萨罗王波斯匿的群臣如果又再问王的话,王当怎样解说呢?
当时的大王曾经回答群臣们说:『我在舍卫国时,因对于婆鸡帝城有事情要办,我就曾作此念:要用甚么方便,才能只行一日的时候,就能从舍卫国至于婆鸡帝城呢?我又作此念.我现在宁可叫人从舍卫国至于婆鸡帝城,在于其中间布置七台车辆。我就叫人从舍卫国至于婆鸡帝城,在于其中间布置七辆车。布置七车完毕后,就从舍卫国出来,至于初一辆车之处,而乘初一辆之车。到了第二车时,就舍弃初车,而换乘第二车,到了第三车时,就舍弃第二车,而换乘第三车,
到了第四车时,就舍弃第三车,而换乘第四车,到了第五车时,就舍弃第四车,而换乘第五车,到了第六宰时,就舍弃第五车,而乘第六车,到了第七车时,就舍弃第六车而换乘第七车,在一日的中间,就能至于婆鸡帝城」
像如是的,贤者!拘萨罗王波斯匿,回答群臣所问的就是如是!像如是的,贤者!由于戒清净之故,而得心清净,由于心清净之故,而得见清净,由于见清净之故,而得疑盖清净,由于疑盖清净之故,而得道非道知见清净,于道非道知见清净之故,而得道迹知见清净,由于道迹知见清净之故,而得道迹断智清净,由于道迹断智清净之故,世尊才施设无余涅槃。」
于是,尊者舍梨子,乃问尊者满慈子说:「贤者!你的尊名怎么称呼?诸修习梵行之人(诸同道者)是怎样称呼贤者您的呢?」
尊者满慈子回答说:「贤者!我的字号为满,我的家母名慈,因此之故,诸梵行人(诸同道者)都叫我为满慈子。」(富楼那-满,弥多罗尼-慈,之子)。
尊者舍梨子感叹而说:「善哉!善哉!贤者满慈子!您为如来的弟子,所作的智辩,聪明而决定,是安隐而无畏,而成就调御,已逮到大辩才,得甘露之法幢,在于甘露界,能自作证,而成就游止于其境地。由于请问贤者您,有关于甚深之义,都能尽义回答之故。贤者满慈子!诸修习梵行的人,为得大利的了!能得以值遇贤者满慈子您,而能随时往见您,随时礼拜您!我现在也得大利,能随时往见,随时礼拜!诸修习梵行的人,应当将衣萦起在于头顶上,以便顶戴贤者满慈子您,为了得大利之故。我现在也得大利,也应随时往见,随时礼拜您!」
尊者满慈子问尊者舍梨子说:「贤者的尊名怎么称呼呢?诸修习梵行的人怎么称呼贤者您呢?」尊者舍梨子回答说:「贤者!我的字叫做优波提舍(论议),我的家母名叫舍梨(如鹙之眼),因此之故,诸修梵行的都叫我为舍梨子。」(其母的眼睛似鹙鹭,故为鹙子)。
尊者满慈子感叹而说:「我现在和世尊的弟子共论而不知道,和第二尊(世尊为第一尊,舍利子为第二尊)共论而不知道,和法将(法的龙象、大将,舍利弗之异称)共论而不知,和转*轮复转的弟子(世尊转*轮,舍利弗复转世尊之*轮,也是舍利弗的异称)共论而不知道。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为舍梨子的话,就不能回答一句话,更何况又这样一再的深论。善哉!善哉!尊者舍梨子!为如来的弟子,所作的为智辩而聪明决定,为安隐无畏,成就调御,逮大辩才,得甘露幢。在于甘露界里,能自作证,成就游止于其境界里。由于尊者以甚深甚深之间之故,尊者舍梨子啊!诸修梵行的人,因此而能得大法利。能得以值遇尊者舍梨子您,而能随时往诣拜见,随时得以礼拜!我现在也因之而能得大法利,能随时往诣拜见,随时得以礼拜!诸修梵行之人,应当要萦衣而戴尊者舍梨子于头顶上,为得大法利之故。我现在也得大法利,能随时往诣拜见,随时礼拜!」
像如是的二位贤者,都更相称赞叹说,更相赞善后,欢喜奉行。然后,即从他们的座位站起,各还所止住的地方(回到各人本来的住处)。
一○、漏尽经第十(初一日诵)
大意:本经叙述佛陀告诉诸比丘:七种有关于断除有漏之法。(1依见而断(得如实知见)。(2)依护(护诸根)。(3)依离(远恶友、恶外道)。(4)依用(受用衣服卧具等布施时之反省)。(5)依忍(血肉干竭,仍决心精进)。(6)依除(除欲恚害三念)。(7)依思惟(七觉支之思惟)。并说断有漏者,诸结已解,能用正智,究竟苦边。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游化到拘楼瘦(国),住在于剑磨瑟昙(村邑)的拘楼人所住的都色。
那时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由于知,由于见之故,诸漏得以灭尽,并不是不知,并不是不见而能得漏尽的。甚么叫做以知、以见之故,而能得尽诸漏呢?所谓有正思惟(正确的思量分别),也有不正思惟(不正当的思量分别)。假若不正思惟的话,则未生的欲漏(爱欲的烦恼)会得以生起,已生起的烦恼,便会一再的增广,未生的有漏(执着于生存的烦恼)、无明漏(没有智慧的烦恼),也会生起,已生的便会一再的增广。反之而如果为正思惟的话,则未生的欲漏不会生起,已生起的便会消灭,未生的有漏、无明漏都不会生起,已生起的便会消灭。
然而凡夫愚人,不得听闻正法,不值遇真知识,不知圣法,对于圣法而不调御自己,不知如真之法(不知真实之法,如甚么叫做应当思惟之法,甚么为之不应当思惟之法,都不了知)。如果不正思惟的话,则未生的欲漏会生起,已生的欲漏便会增广。如果为正思惟的话,则未生的欲漏不会生起,已生的欲漏便会消灭,未生的有漏、无明漏,不会生起,已生的便会消灭。由于不知如真之法之故,不应该念的法,都会去念,应念的法,却不会去念。由于不应念之法,会去
思念,应念之法,不去思念之故,未生起的欲漏会由之而生,已生起的,便会一再的增广,未生起的有漏、无明漏,会由之而生起,已生起的,便会一再的增广。
多闻的圣弟子,乃因得闻正法,值遇真知识,在圣法中能调御自己,而能知道如真之法。而不正思惟的人,则未生的欲漏会生起,已生的便会增广,未生起的有漏、无明漏会生起,已生起的便会增广。反之而有正思惟的人,则未生起的欲漏不会生起,已生起的便会消灭,未生起的有漏、无明漏不会生起,已生起的便会消灭。知道如真之法后,则不应念的法,就不会念,应念的法便会自动的去念它。由于不应念之法,不去念,应念之法便会生起念念不忘之故,未生起的欲漏就不会生起,已生起的便会消灭,未生起的有漏、无明漏就不会生起,已生起的便会消灭。
有七种能断灭漏、烦恼、忧思之法。那七种呢?有的漏,可从见(见解)而断,有的漏,可从护(防护)而断,有的漏,可从离(回避)而断,有的漏可从用(受用)而断,有的漏可从忍(忍受)而断,有的漏可从除(遣除)而断,有的漏可从思惟(思考观察真理)而断。
(1)甚么叫做有漏(烦恼)可从见而断呢?凡夫愚人,因不得听闻正法,不值遇真知识,不知道圣法,不能以圣法调御自己,不知如真之法,不正思惟,因此之故,便作如是之念:我是否有过去世吗?我是否没有过去世吗?我由于何因而有过去世呢?我为甚么有过去呢?我是否有未来世吗?我是否没有那未来世吗?我由于何因而有未来世呢?我为甚么会有未来世呢?自己会疑惑自己之身为甚么叫做这样?为甚么是这样?现在这些众生到底是从甚么地方而来的呢?当会至于何处呢?本来是由于甚么而有?当会为甚么因由而有?
他作如是的不正思惟,而在于六见中,随着其见解而生『真有神』(吾我-有我的真我)的见解,生此见解,而生『真无神』(吾没有我-无有我的真我)的见解,生此见解而生『神见神』(由于我而知我-我由真我觉知真我)的见解,生此见解而生『神见非神』(由于我而知无我-我由真我觉知非真我)的见解,生此见解而生『非神见神』(由于无我而知我-我由非真我觉知真我)的见解,生此见解而生此是神(我)的见解,此神(我)能语、能知、能作、能教、能起、能教起,会生于彼彼处(各处)而受善恶的果报。无一定三昧处,无一定之有,无定当有。这就是其见解的弊端,都被这些见解所动,被这些见结(烦恼)所系缚。凡人愚人由于是如此之故,便会领受生老病死等苦恼。
多闻的圣弟子,则因得闻正法,值遇真知识,能以圣法调御自己,而知如真之法,知苦之如真之法。知苦集、知苦灭、知苦灭之如真之法。像如是的知如真之法后,则三结会灭尽,身见、戒禁取见、疑等三结灭尽后,就能得证须陀洹,而不会堕于恶道之法,定能趣向于正觉,极多只受七有之身,也就是天上、人间各七往来后,便会得尽苦际。假如不知见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。如果能知见的话,就不会生烦恼、忧戚,这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见(见解、知见)而断。
(2)甚么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护(防护)而断呢?比丘们!以眼根看见色相时,能防护眼根的,就是以正思惟而观察为不净之观。如不防护眼根的话,就是以不正思惟,而观察为清净之观。如果不防护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。假若能防护的话,就不会生烦恼、忧思。像如是的,以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根而知法(耳听声,鼻嗅香、舌尝味、身感触、意知法)。能防护意根的人,就是以正思惟而起不净观的。不防护意根的人,就是以不正思惟,而用净观之故。如果不防护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,能防护的人,就不会生烦恼、忧戚,这叫做有漏(烦恼),乃从防护而断的。
(3)甚么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离(回避)而断灭的呢?比丘们!如看见恶象的话,就应当远离。如遇恶马、恶牛、恶狗、毒蛇、恶道、沟坑、屏厕、江河、深泉、山岩、恶知识、恶朋友、恶异道、恶闾里、恶居止的话,也同样的应该远离。假如与诸修习梵行的人同在一处,而人并没有疑,却使其有疑的话,则当一位比丘的人,就应该要远离。如远离恶知识、恶朋友、恶异道、恶闾里、恶居止那样。如果和诸修习梵行的人同其处所,他人没有疑,而使其有疑的话,就尽当远离。如果不远离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。假如远离的话。就不会生烦恼、忧戚,这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远离(回避)而断灭的。
(4)甚么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受用而断灭的呢?比丘们!如受用衣服。并不是为利之故,不是由于贡高之故,不是为了严饰之故,只是为了遮住蚊虻、风雨、寒热之故,为了惭愧之故。如受用饮食。乃不是为利之故。不是由于贡高之故,不是为了肥悦之故,只是为了令身能得久住,而能得以除灭烦恼、忧戚之故,为了行梵行之故,欲使旧病断除之故,为了新病不生之故。为了久住安隐无病之故。如受用居止的房舍、床褥、卧具,都不是为利之故,不是由于贡高之故,不是为了严饰之故,只是为了疲倦之得以止息之故。为了能得静坐之故。如受用汤药,乃不是为利之故,不是由于贡高之故,不是为了肥悦之故,只是为了灭除病恼之故,为了摄御命根之故,为了安隐无病之故。如不服用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,如受用则不会生烦恼、忧戚,这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受用而断。
(5)甚么叫做有漏(烦恼)从忍受而断呢?比丘们!精进而断除恶不善之法,而修习善法之故,常有起想(发心),而专心一意的精勤,如使身体、皮肉、筋骨、血髓等都因用功而致干竭,也不舍弃精进,要得达所求的目的,乃舍弃精进。比丘们!又当堪以忍受饥渴、寒热、蚊虻蝇蚤等害。对于风日所逼,恶声捶杖,也能忍受它。身遇诸病,极为苦痛,而至生命欲绝等诸不可乐之事,都能堪以忍受。如果不忍受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,如能忍受的话,就不会生烦恼、忧戚,这叫做有漏(烦恼)从忍受而断。
(6)甚么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除(遣除)而断呢?比丘们!如生欲念而不想除断舍离,生恚念、害念而不想除断舍离,那是不对的。如不除断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,假如除断的话,就不会生烦恼、忧戚,这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遣除而断。
(7)甚么叫做有漏(烦恼)乃从思惟(思考观察真理)而断呢?比丘们!应思惟初念觉支(至于觉的成分有七,1.念,2.择法,3.精进,4.喜,5.息,6.定,7.舍。念觉支为第一,也就是初),要依于离,依于无欲,依于灭尽,而趣至于出要(出离生死)。思惟法、精进、喜、息、地等也是同样之理(简略不说耳)。其次思惟第七觉支,也是依于离,依于无欲,依于灭尽,而趣至于出要(出离生死)。假如不思惟的话,就会生烦恼、忧戚,如能思惟的话,就不会生烦恼、忧戚,这叫做有漏(烦恼(乃从思惟而断。))。
假如使比丘之有漏(烦恼)乃从见解而得以断除的话,就应以见解而断。有漏(烦恼)如果从防护而得以断除的话,就应以防护而断。有漏(烦恼)如从离(回避)而得以断除的话,就应以离(回避)而断。有漏(烦恼)如从受用得以断除的话,就应以受用而断。有漏(烦恼)如从忍受而得以断除的话,就应以忍受而断。有漏(烦恼)如从除遣而得以断除的话,就应以遣除而断。有漏(烦恼)如从思惟而得以断除的话,就应以思惟而断除。这叫做比丘之一切漏(烦恼)
已尽,诸结(系缚、烦恼)都已解开,能用工智而得达苦的边际(生死苦恼灭尽无遗)。
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中阿含经卷第二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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